那无疑就是在这转变的起始点,就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
吕轻歌想来。
也只能是那天晚上的家宴了。
陈婉淳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该如何回答吕轻歌的时候。
忽然,就听见,隔着一层门的室内,爆发出一阵躁动。
那声响几乎是要将拳击场上方的天花板给掀翻。
陈婉淳立即转身,用力推开了门。
那洪水一般汹涌的声音倾泻而出。
吕轻歌跟在后面,也看见了站在台上,站在台中的裁判,高高举起的,是程砚礼的手。
赢了。
……
陈婉淳把这次赢来的钱,全部都转给了程砚礼。
“这是这场比赛你应得的。”
俱乐部的负责人见了程砚礼,提出了想要他来打拳的邀请。
就连吕轻歌都看出了程砚礼的策略,就别提这边有专门观摩拳赛的猎头了。
他们需要的不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拳击手,也需要精干有脑子。
“如果和我们签约,一场拳赛绝对不止是你今晚的数额,是要翻至少十倍的。”
俱乐部的签约拳击手,会有一笔价值不菲的雇佣金。
因为程砚礼并非是签约选手,所以只能拿到本场胜利的奖金。
“抱歉,我有工作。”
“没关系,我们这边也可以签订兼职合约,”负责人说,“一年时间,至少打六场比赛,平均两个月一场比赛,只要是多出来的场次,我们这边全部会给你奖金。”
“我们会考虑的。”
负责人看了吕轻歌一眼。
“你是他的经纪人吧。”
吕轻歌:“……”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吕轻歌和对方交换了手机号码。
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吕轻歌和程砚礼交换了一下眼神。
“我们想要去blood。”
负责人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吕轻歌:“你觉得,凭他的实力,不难知道吧。”
负责人思索后,点了点头。
blood虽然是地下的黑拳场。
但是因为实力和业界的声名,也是一些拳击手毕生追求站上的领奖台。
“你想去那边打拳?”
程砚礼给了一个折中的答案:“在考虑。”
负责人:“那我留你们一个电话吧,有消息了联系你们。”
有了这句话,就等于说一条腿都已经踩在blood的台阶上了。
从拳击场出来后,陈婉淳就要求一定要给程砚礼全身做个体检。
程砚礼一再说不需要。
陈婉淳:“不行,你必须去。”
程砚礼:“……”
陈婉淳已经在手机上代为买了体检套餐,约好了明天早上空腹体检。
“你又不是专业的拳击手!”
这个时候,程砚礼也才看得出来。
陈婉淳是有一点大小姐脾气在的。
吕轻歌跟在两人身后。
她走出去的时候,似是感觉有人在看她。
她转过头去看。
身后没有人。
他们不知道。
这里的二楼,有一面单面可视玻璃。
其中一道视线,落在吕轻歌的身上。
中年女人身穿繁复的衣裙,手中一把团扇。
她知道,她迟早是会查到这里来。
却没想到,会这样快。
倒是低估了吕轻歌的能力了。
身后的门打开了,有一位管家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走到中年女人身边。
“夫人,华国的那位陆大少乘坐的航班降落了。”
“陆夙州。”
中年女人口中喃喃着这个姓名。
她沉吟片刻。
“把陆夙州来国的消息透给吉尔希卡吧,他肯定也很想念这位老朋友。”
……
陆夙州忙完工作,就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来了国。
当他出现在吕轻歌的面前的时候,吕轻歌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在了怀里。
吕轻歌被男人抱的很紧。
几乎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陆哥。”
陆夙州松开她,扶着她的肩膀。
“轻歌,我真的想你。”
陆夙州从没有说过这种露骨的话。
更别提,现在还有陈婉淳和程砚礼在场了。
吕轻歌给陆夙州也定了一间酒店的套房。
安顿陆夙州入住之后,吕轻歌刚洗了澡出来,就听见了房门被敲响了。
在外面站着的人,是陈婉淳。
陈婉淳脸上带着很灿烂的笑容,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我刚刚找人去唐人街那边带了两袋子烧烤,要吃吗?”
吕轻歌挑了挑眉,“程砚礼有吗?”
“没有,”陈婉淳走进来,把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他要禁水禁食,明天要体检的。”
吕轻歌找了开瓶器,开了两瓶啤酒。
啤酒搭配烧烤。
在异国他乡,倒是也能尝到这种美味。
这边没有啤酒杯,两人索性就对嘴吹。
酒精的刺激下,两人话都多了一些。
吕轻歌脱了鞋子,就盘腿坐在茶几旁的地毯上,陈婉淳歪在沙发旁边。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徐少添的。”
陈婉淳说。
吕轻歌:“告诉他什么?”
“你跟陆大少之间的事啊,”陈婉淳拎着啤酒瓶,笑了一声,“你们刚才都抱了,我看不错的。”
吕轻歌笑了。
她知道陈婉淳这一次来的目的了。
陈婉淳也没隐瞒自己的这一点小心思。
“反正就是你拿住了我的把柄,我也拿住了你的,我们现在交换扯平了。”
吕轻歌撑着腮问她:“那你是不叫我把你跟程砚礼的事告诉徐璟吗?”
“可以吗?”陈婉淳问。
吕轻歌耸了耸肩,“当事人都不想了,我肯定是不会说的,但是。”
她顿了顿。
“你喜欢徐璟吗?”
陈婉淳眼神有些迷离。
她以前也喝酒,一瓶啤酒绝对醉不了。
可现在,就像是已经醉了。
她抿了抿唇。
想了很久。
“我不知道。”
陈婉淳说:“我以前觉得我是喜欢他的,在我回国之后,见到他觉得很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一直在致力于叫我爸接纳他,有人阻拦,这就是我的动力。”
吕轻歌又问:“那程砚礼呢?”
陈婉淳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性冲动吧,”空酒瓶子歪倒在地板上,骨碌碌地在地板上滚着,“是一种……生理性的喜欢吧。”
因为开端并不那么纯爱。
所以,即便接近,也带着一点色气。
吕轻歌躺在了地毯上,睁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陈婉淳凑过来,脑袋抵着她的。
“你呢?”
吕轻歌没有开口。
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十分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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