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轻歌刚动唇想要开口问。
只听台上一声响动。
她看过去。
安德烈手中的剑被挑落在地上。
他输了。
莫莉夫人早就料定了他会输。
从刚才这二十分钟的比赛之中,她已经看出来了。
自己的儿子,始终还是太过于心软。
那击剑教练战战兢兢。
“抱歉,莫莉夫人。”
莫莉夫人在这个城堡里,是最有权威的人,掌管着几乎所有人的走离生死。
更别提,虽然莫莉夫人是个女人,却比男人还要更加有手腕。
莫莉夫人笑着说:“你对我说什么抱歉,你做得很好,我要的不是花架子,我要的是真正能培养少爷教少爷本事的人,你这个月的辅导费我会给你加倍。”
教练一听这话,简直是受宠若惊。
“谢谢夫人。”
安德烈目光呆呆地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剑。
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莫莉夫人走到他的身边,“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安德烈呆呆地看向莫莉夫人。
“妈妈……”
“你只是心肠太软了,”莫莉夫人,这只是舞台上的斗剑,若是真到生死之际,一秒钟的犹豫,都有可能要了你自己的命。”
吕轻歌在一旁听着,不免得看向安德烈。
她真没想到,莫莉夫人还是一个pua高手。
连自己的儿子都pua。
莫莉夫人接了一个电话后,便离开了。
她走之前,留下了两个保镖在门口守着。
吕轻歌看着莫莉夫人匆匆离开的背影,紧抿着唇。
刚才,她隐约是听见只言片语。
像是说有人来拜访了。
安德烈依旧坐在桌边,他的情绪看起来并不是很高,甚至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模样。
“我刚才做错了吗?”
吕轻歌看向他,“你没错。”
安德烈呆呆地看着她。
“可是妈妈说……”
“你妈说你有错,那你自己觉得呢?”吕轻歌说,“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判断力。”
如果不是因为安德烈的智商现在只是一个小孩,吕轻歌都会给他打上一个“妈宝男”的标签。
安德烈没有在说话。
吕轻歌的目光却瞥向门口的位置。
刚才莫莉夫人接到的是谁的电话。
又是谁忽然造访呢。
……
来的人是警署的人。
拿来的是霍顿城堡的搜查令。
“莫莉夫人,您看一下。”
莫莉夫人站在门口,和来人对视了一眼,微笑着道:“威廉警官,您请进来喝一口茶吧。”
“我就不来了,路过城堡,就想着先来给你说一声,避免到时候忽然上门,闹得不好看。”
威廉警官长得膀大腰圆,身高将近一米九。
他和莫莉夫人平时私交甚好。
莫莉夫人站在城堡大门口前,目送着威廉警官的车离开,嘴角的笑渐渐地平直下去。
她转身吩咐身后的人。
“去办吧。”
在搜查的时候,城堡内,绝对不能出现一丁点叫人能拿住把柄的事。
……
两天后,费列从华国回来。
隔天,便是警方上门搜查的日子。
陆夙州和徐璟乘车去了城堡。
陆夙州是疏通关系来的。
而徐璟是他带的律师。
这样一来,没有人会质疑他们的进入。
莫莉夫人看着两人进来,唇角带着十分优雅的笑。
“徐律师,陆少,我们又见面了。”
威廉警官有些讶异。
“你们认识?”
莫莉夫人:“是的,算是老朋友了。”
威廉警官:“那这件事情就好办了。”
等到威廉警官去那边吩咐该如何行动的时候,这边莫莉夫人笑着让人给徐璟和陆夙州看茶。
“我这边华国特有的茶都是有的,看两位想要喝点什么?”
徐璟:“不必客套了。”
两人见面,眼神就已经暴露了。
这次的时间,就是徐璟私下里设计的,而莫莉夫人心知肚明。
莫莉夫人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那请吧。”
既是跟着警官来的,人身行动便不会被限制。
现在整个城堡都是在搜查范围内的,任何空间,只要是能打开的,即便是有锁,也都要被打开。
费列躬身走在前面。
“城堡之中所有的门锁都已经被打开了,任凭您去检查。”
这城堡实在是太大。
当地的警员也不过就是表层搜查一遍。
留几个人在园中搜查。
但是徐璟却没有忙着进行搜查。
这种在明面上的地点,肯定不会藏人。
徐璟在经过一条幽长的走道的时候,就忽然停了下来。
正在往前走的陆夙州走过几步后,发现徐璟并没有跟上来,便又转回去。
“怎么了?”
他顺着徐璟的目光,看向这条通道。
徐璟已经转身走了下去。
陆夙州本以为这是一间地下室。
可是走进来之后,他愕然发现,并非是一间地下室,而是一排。
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的两边,都有紧紧关闭着房门的房间。
每一间房都没有上锁。
陆夙州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多房间?”
徐璟面无表情的检查着每一处。
“因为我呆过。”
时间已经很久远了。
他甚至都已经几乎忘记了。
徐璟越是往前走,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他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立即转身:“走!”
陆夙州还没反应过来,徐璟已经快步重新冲上了楼梯,通向上面。
而刚才他们下来的那扇门,已经关上了。
甚至是从外面被反锁了。
徐璟用力的冲撞了几下。
外面没人。
陆夙州立即拿出手机来往外打电话。
威廉警官的手机没人接。
徐璟转身从一间房间内拿出来一根钢管重物,重重的朝着门锁的方向抡过去。
嘭的一声及大的撞击声。
徐璟对陆夙州道:“给陈婉淳打电话!”
……
陈婉淳和程砚礼是在外面守着的。
程砚礼的额头上的缝线已经拆了,只能看到是一条很细窄的伤口。
陈婉淳说:“我托我妈妈去医院买了药膏。”
她的掌心张开,是一个白色盒子的药膏。
“涂上这个不会留疤。”
程砚礼没有接。
“没事。”
陈婉淳收回手,“也是,你那伤口是在发际线上面的,头发长出来就挡住了。”
她的神情看起来就有些失落。
好像是自己多事了,而且就成了无用功。
程砚礼注意到陈婉淳的眼神,他眉梢轻动,“那你……”
陆夙州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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