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璟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
他带走一个陌生女人的骨灰,又有什么用处。
陆夙州转过身,他从徐少添的手中,接过了骨灰。
“我要带她回国。”
……
宋韫来到国之前,先安顿好了吕父吕母。
他也没有敢透露吕轻歌现在生死不明的消息。
吕传回国之后,就把吕凤湘从精神病院里接了出来。
吕凤湘只要是不受到大的刺激,和平常人无异。
医院也给开了药,要求每隔半个月就过来复诊。
只是,原先的房子却是没法住了。
那些邻居都是清楚吕凤湘的精神病的。
没人愿意和精神病为邻居,更害怕一旦精神病复发,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他们提出来,如果他们不主动搬走的话,那就会报警,让警方来处理这件事。
宋韫便将两人接到了他的一处住宅。
这一处住宅的安保更好。
而且,在徐璟吩咐过之后,他还安排了几个保镖,日夜不间断的守着两位老人。
这也算是完成了吕轻歌的嘱托。
如此之后,宋韫才买了到国的机票。
和他一起来国的,还有宋清和方芷童。
方芷童是去看望她远在异国的哥哥的,宋清是出差。
三个人的位子是在头等舱挨着的。
落座后,方芷童就问:“你是去看徐璟的吧?他是准备在国定居了吗?”
宋韫:“这是我们律所自己的发展规划。”
宋清在一旁道:“现在往国外发展也是很不错的。”
方芷童:“现在中外合作的国际项目赚得多,就都想要来分一杯羹了,陈婉淳是不是也跟来了?”
宋清:“听说fanny是也在国。”
“啧啧,陆大少也在,”方芷童:“那可真成了修罗场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宋韫。
宋韫已经塞上了耳机,耳不听为净。
方芷童翻了翻眼睛,转头跟宋清吐槽。
“你哥他就是闷葫芦一个,说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话来。”
宋清只是笑了笑。
他们到的时候,恰好就是吕轻歌的追悼会。
方芷童惊的下巴半天都没抬上来。
“什么?谁死了?吕轻歌?”
她甚至目光移向陆夙州手中巴掌大的骨灰盒。
“这里面是吕轻歌的骨灰?不会是你什么灰来糊弄人的吧?怎么可能死了?”
陆夙州眉眼冷凛。
“方芷童,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方芷童真的是不敢相信。
或许也是因为她的身边,还不曾有过人死亡。
她只是觉得死亡距离她很遥远。
她看见了灵堂正中间的照片。
是吕轻歌的照片。
方芷童脸上的笑意,缓缓地收敛了下来。
她虽然行事荒唐,却也知道敬畏生死。
宋清走到徐璟的身边,对他轻声安慰。
“阿璟,你节哀。”
徐璟转头看着宋清。
他的瞳色清澈,却冷然,瞳仁里藏着一丝探究的意味。
“我为什么要节哀?”
宋清叹气,目光遥遥的望向灵堂正中的黑白照片,说了一句毫无关联的话。
“她真的还年轻啊。”
徐璟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黑白照片,转身离开了灵堂。
……
霍顿城堡。
费列来到莫莉夫人的身边。
“追悼会办完了?”
“是的。”
“徐璟看起来怎么样?”
“他回了律所,撤回了所有的调查员,应该是放弃了。”
莫莉夫人没有开口。
一直到电子时钟响起来。
这个时间,是儿子安德烈的马术课时间到了。
莫莉夫人站起身来,“走吧,陪着少爷去马场。”
安德烈明显闷闷不乐。
他已经有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过吕轻歌的。
不管是上任何课,他都提不起劲来。
在马术课上,他甚至因为走神,从奔跑的马匹上摔了下来。
莫莉夫人大惊失色,立即起身叫医生过来。
安德烈摔断了腿。
他强忍着没有掉眼泪。
莫莉夫人:“为了一个女人,哭成这样。”
安德烈推开了莫莉夫人。
“坏妈妈。”
他转身,跳着往外走。
腿上的疼痛感叫他没有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上。
费列急忙叫医生过来,将安德烈给抬上了担架上。
“小祖宗啊,你好好养腿吧。”
安德烈的眼里。
吕轻歌是死了。
而且是因为妈妈死的。
不仅如此,妈妈现在还要给他相亲,要他结婚娶了一位f国来的贵族少女。
他不想。
他现在脑子里只想的是吕轻歌。
他甚至都没能去到追悼会上,去见吕轻歌的最后一面。
他大发脾气,甚至是将桌上的茶盏都摔了个粉碎。
“我不结婚。”
莫莉夫人就站在门口。
她静静地看着儿子,“你不结婚,也要结婚,这是你的任务,安德烈,你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
安德烈:“我不想娶f国的贵族小姐,我想要歌歌。”
“她死了,”莫莉夫人平静地说,“这个实际上,再也不会有吕轻歌这个人的存在了。”
安德烈含着眼泪摇头。
“没有,她没有死。”
莫莉夫人狠心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安德烈一个人在房间内。
费列担忧道:“只留少爷一个人在房间里……”
莫莉夫人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去看监控。”
怕安德烈一个人在房间内出现什么差错,监控是早就安装的,就是怕儿子会出现意外。
费列安排专人下去。
“那f国那边……”
“到时候,安排安德烈去接人。”
现在贵族圈内,几乎都知道,莫莉夫人的儿子安德烈要和f国的卡莎贵族小姐结婚了。
可是,事与愿违。
安德烈在城堡中,明显已经待不下去了。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派去看安德烈的监控的专人当天晚上就发现了异动。
安德烈进入浴室内足足有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虽然安德烈因为他的智商问题,在房间内是安装有监控的。
但是毕竟有自己的隐私,在卫生间内是没有监控的。
专人发现之后,就立即去报了费列。
费列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你们在干什么了?”
费列立即就去找来了卧室门的备用钥匙。
莫莉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安德烈!”
浴室内。
安德烈坐在浴缸内,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都被浸湿了。
他的手腕上,是一道刚刚被划破的刀痕。
“安德烈!”
莫莉夫人的嗓音带上了颤音。
“来人!快叫救护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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