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列手持ipad走过来。
在ipad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监控视频。
监控中，呈现的就是她，从k集团内部，乘电梯到地下负二层的停车库后，又迂回从商场出去到咖啡厅的整个过程。
这个过程有五分钟，虽然按了快进，可再花厅内，也足足有两三分钟，一片寂静。
这片寂静，静的让人的内心不舒服。
莫莉夫人说：“你现在还有话说吗？”
斯黛拉：“无话可说。”
莫莉夫人说：“你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斯黛拉，你身体刘流淌着的是华国的血，可是华国的传统美德，你是根本一点没有学到。”
斯黛拉：“莫莉夫人，我希望你不要拿华国文化当幌子，以满足你个人变态控制欲的诉求。”
莫莉夫人：“看来你还是不理解我的用心良苦，我特别从华国请来了老师过来教你一些知识，明天开始上课吧。”
费列手中的监控视频仍在继续。
莫莉夫人停顿了一下。
她眯了眯眸。
此时的监控视频，呈现的是徐璟落座之后，两人的一些互动。
监控视频内是没有声显的。
只能看见两人对视，进而……握手。
她的余光落在斯黛拉的脸上。
斯黛拉的眼睛纯澈，一丝一毫的躲闪都没有。
“你认识他？”莫莉夫人问。
斯黛拉：“不认识。”
莫莉夫人：“不认识的男人以后少接触，你记住你是安德烈的妻子。”
斯黛拉离开的时候，脑子里只有徐璟的那两个字。
自由。
她扯了扯嘴角。
他真的会一眼看透她。
也看透她的生活。
她以前认识他。
……
安德烈陪着斯黛拉上了一个小时的课。
课程是四书五经和女德。
全程用的中文，安德烈听不太懂，简直就像是天书，却还是陪同者斯黛拉听课。
斯黛拉最后自己都忍受不了，叫安德烈离开了。
眼前的中年女人，是莫莉夫人从修道院请来的一位华裔女修士名为奥娜。
梳着溜光水滑的高发髻，颧骨也很高。
说汉语的时候，带着一股英译版的装腔作势，叫人听起来很难受。
斯黛拉拿着手机发信息。
她从一个熟识的调查员那里，拿到了徐璟的微信号码。
徐璟的昵称只有一个“，”。
而头像，是空白的。
她点进去，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机网速问题。
几次点进去后，她才发现。
的确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
对着一面毫无瑕疵的白墙，或者是对着一张完全空白的白纸拍了一张照片。
朋友圈不对非好友开放。
她已经犹豫了两天。
最后，她反复确认后，仍然是点了“添加”。
这条朋友添加请求，就如同石沉大海，两个小时都没有回应。
这种毫无回应的感觉，叫斯黛拉的心情很差。
所以，当奥娜女士给她留作业的时候，她冷笑着反问。
“你给我留作业，那就说明，等到这段课程结束之后，我还要参加考试吗？”
奥娜女士：“是的。”
“那你准备给我颁发什么证？”
奥娜女士没明白。
“什么……证？”
斯黛拉：“学位证？还是毕业证？还是什么国家级证书？”
奥娜女士：“都没有。”
“那这也就是你个人的想法了，”斯黛拉说，“我不是你的学生，你也不会给我颁发什么证，你自己也知道，你自己讲的这些什么狗屁的三从四德。”
奥娜女士几次张嘴。
“你……我讲的是华国的传统文化……”
斯黛拉说：“是传统文化还是封建糟粕，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吧？”
“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能做得到吗？”
奥娜女士：“我……”
斯黛拉最后留下一句，“既然彼此心里都清楚，现在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你继续赚你的家教费用，我继续在这里消磨时间，相安无事最好。”
斯黛拉去了婴儿房。
她的确是心情不好。
每当她心情觉得不好，压抑的时候，就会去看女儿。
看到粉嘟嘟的小女儿，她的心就很容易被治愈了。
“小希贝，来，妈妈抱。”
小希贝正在咬磨牙棒。
她近来很是长进，见到斯黛拉就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
斯黛拉叫张姐先去休息一会儿。
她抱着希贝坐在了毛茸地毯上。
希贝手指着窗外。
斯黛拉：“窗外有什么？鸟吗？”
正好有一只小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希贝摇头。
斯黛拉抱着希贝来到床边。
她在飘窗的窗台上放置上一个毛茸垫子，叫希贝坐在上面。
希贝高兴的咯咯笑起来，小手指戳妈妈的脸颊。
斯黛拉看着女儿这样开心的模样，心一下也就放松下来。
她不由得回忆起怀孕到生产的那段时间。
小希贝是一个十分听话的天使宝宝，不论是在她的肚子里，还是出生之后。
有一个宝宝和她血脉相连，长得和她像，这真的是一件十分奇妙的事。
忽然。
斯黛拉的手机振了一下。
她一手扶着小希贝，另外一只手去口袋里摸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微信添加信息。
斯黛拉的心脏莫名的猛地跳动了一下。
心脏撞击心脏壁的那一秒钟，斯黛拉都觉得有一种久违的冲动感。
她滑动手机屏幕解了锁。
是徐璟添加了她。
可是，在聊天界面，除了那一句“你已添加对方为好友”这样一句话，没有别的话。
斯黛拉便点开了徐璟的头像，进了他的朋友圈。
朋友圈可见半年。
但是他发的也很少。
多的是案子。
也有一些风景图。
她翻到三个月前，看到了一张照片。
和她梦境中的那个教学楼一模一样。
她记下了左下角显示的地址。
往后翻。
是一张照片。
是在六月份的毕业典礼。
徐璟作为优秀毕业生重返毕业典礼，正站在主席台前讲话。
斯黛拉抿了抿唇。
小希贝见妈妈不理她，便也凑过来看她的手机屏幕。
“粑粑。”
斯黛拉：“……”
女儿一只小胖手戳着手机屏幕，几乎是要把她的手机屏幕给打掉了。
“别瞎叫，”斯黛拉说，“小心祸从口出。”
她就是在公共场合和徐璟见了一面，莫莉夫人都从修女院里请来人给她上女德课了。
要是听见小希贝这么叫，怕是要气的直接禁她的足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
斯黛拉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你的微信好友“，”发来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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