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瑶眼底闪过丝趣味,进了内屋。
景恒王推门而入,抬眼对上林清禾冰冷的眸光,他心莫名刺痛,快步上前到她面前:“大年初八,我和宋白微成婚。”
他说完,试图在林清禾脸上找到异样。
林清禾面无表情,丝毫不意外。
在她心底,他俩就应该锁死,早该在一起省得祸害其他人。
景恒王落寞垂下眼,又道了句:“我要回去了。”
林清禾还是不动。
景恒王一步两步,快出门时又回头看着她,语气有些急切:“若是你对我有一丁点儿情意,我愿意抗旨不娶宋白微,娶你。”
他也不知为何,看见林清禾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心好痛
梦里若隐若现的影子与林清禾重合,他眼底浮现痛苦。
“你有病吧。”林清禾翻了个白眼,“你提你心悦我,我都觉得恶心,赶紧走吧。”
溯王在门外将两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林清禾的直言拒绝可让他太开心了。
他直接推门而入:“老八,你也太不要脸了,紧巴着悬壶神医做甚?赶紧滚回京城去,看到你就碍眼。”
景恒王目光冷下来,第一次呛他:“关你何事!你还不是死皮赖脸跟来。”
“呵!不装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溯王夸张的哎呦了声,他走到林清禾旁边,“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悬壶神医亲自带来的贵客,贵客你懂吗?神医是不是啊?”
他看着林清禾,心底还是有些虚的。
看在他是散财王爷的份上,林清禾点头。
溯王瞬间得意,头抬的高高的,用鼻孔去看景恒王。
景恒王一噎。
还真是自讨没趣了。
林清禾懒得看两人斗嘴,直接下山散心,清山观还是太少人了,她得收几个徒弟才是。
山脚下鸡飞狗跳。
“死丫头,你竟敢抢我家二花捡的鸟蛋,你这有人生没人养的贱丫头,想死啊你!”
说着,二花娘上手推搡,四岁的姜早踉跄摔在地上,手心摁在尖锐的石头上被划破。
委屈跟无助笼罩全身。
姜早快速用手背擦眼泪,哽咽不已辩解:“我没有,鸟蛋本来就是我捡的,我娘病了,这是我想给她补身体的,婶子你还给我吧。”
她五官生得很精致,上挑的桃花眼跟高而精巧的鼻梁还有那樱桃小嘴都跟村里的其他娃娃们不一样。
泪眼婆娑的模样我见犹怜。
想到病着的娘,姜早坚定朝前伸出手,又看向二花认真道:“二花,那鸟蛋本来就是我先捡到的,是不是?”
二花只比她大了一岁,这会儿低着头不吭声,眼神闪躲。
围观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纷纷帮腔:“二花娘,将鸟蛋还给姜早,害不害臊啊你,跟一孩子抢!”
二花娘握住装着鸟蛋的篮子,到了她手里的东西还能给出去?开玩笑!
她心底暗骂贱蹄子,嘴上也不饶人,转移话题:“你那好吃懒做的娘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昨天我可看见她跑镇上跟杨管家拉拉扯扯,恐怕今天就要跑了喽!
到时候你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
姜早愣住,转身撒腿就朝家里跑。
姜早跑回家门口,心跳如雷犹如在打鼓,门外眼前却心生胆怯了。
要是娘真的不要她了怎么办。
她害怕。
眼泪在眼眶打转,滴在手心的伤口处,疼的她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疼痛也让姜早清醒,鼓足勇气推开门扬声喊:“娘!”
无人回应。
瞬间,一股凉意从姜早脚底直冲脑门,她有些无措,嗓音呜咽出声:“娘。”
“早早。”虞氏打开门,看见姜早心底很是愧疚。
她爹当兵去了,一年前传来死讯,她一貌美寡妇带着姜早,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她容貌好,不少男子都会勾搭她,让她衣食无忧。
只是可怜了孩子,她每日去镇上,姜早小小年纪只得自给自足。
姜早看着她,小声问:“娘,你要跟杨管家走吗?”
虞氏一愣,脸上划过不自然,她挤出一抹笑:“没有的事,快进来。”
我这是在做梦吗?
姜早揉了揉眼睛,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虞氏走前牵起她的手到水缸旁,打了水给她洗干净手,又拿锦帕给她擦干净脸蛋。
现在的娘好温柔,她好喜欢。
如果是梦,她永远都不想醒。
脸颊上的触感太明显,姜早才恍然回神,不是做梦,是真的。
小脸蛋瞬间爆红,长翘而浓密的睫毛不停煽动,她小心翼翼看向虞氏,又看一眼,轻声喊:“娘。”
“怎么啦?”虞氏蹲下身与她平视。
姜早鼓足勇气:“娘以后都这样对早早好不好,早早会很乖,会干很多活,少吃点饭。”
虞氏的眼眶瞬间泛红。
姜早有些急,哽咽道:“娘,早早不该提要求。”
虞氏心疼不已,心中叹气。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她们的安宁。
“开门啊!”
敲了半天没听见回应的杨川有些急了,眼见四下无人,高喊了起来。
虞氏再不出来可就赶不到去城里牛车了。
“娘,是杨叔叔。”姜早耳朵尖,下意识想起二花娘的话,面色瞬间变得紧张,眼巴巴的望着虞氏
在虞氏松开她要朝大门走去时,衣角被拉住。
“早早?”虞氏将她手指掰开,她担心杨川再喊下去会吸引村民。
姜早毕竟年纪小,她被留在原地,小小的身影极为寂寥又可怜。
虞氏一将门打开,杨川便拉住她手腕急道:“快跟我走。”
虞氏往回看,哀求的看着他,“我能不能把我女儿带上,她还小,会干很多活,她吃的不多。”
她在勾搭的男人中选择了在贵人府中当管家的杨川,他高大又本分,还未娶妻。
杨川闻言,脸拉下来:“不可能,我跟我爹娘说你是清白女子,要是带孩子你怎么嫁给我?”
杨川老家在药城,与此处隔了几百里路程,哪儿无人会知晓虞氏的事。
虞氏面色挣扎:“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要么跟我走,要么我自己走,你自己选。”杨川松开她的手,神色也冷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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