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派来的人是个长老,胡子长过了大腿。
“巫长老说话好慢呀。”姜早躲在清朗身后偷看,见他说一句话就抚下胡子,顿一下,她忍不住道。
清朗嘘道:“莫要被他听见了。”
姜早立即捂住嘴乖巧的点头:“我不说。”
坐在巫长老对面的道元嘴角一抽,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巫长老对道元笑道:“观主,我何时才能见到圣女。”
道元胡子一吹,瞪大眼睛盯着他:“圣女?要四十八条人命给自己练功法的人还能称之为圣女?岂不是侮辱了这两字吗。”
巫长老面色难看起来,他道:“巫派已经答应了观主提出的条件,还请观主将圣女交出来。”
道元靠在椅子上耍赖:“等我家徒儿回来,人是她抓的,我做不了主啊。”
“据我所知少观主在京城,她一时半会儿如何赶得回来,观主莫不是在耍我!”巫长老胡子也不捋了,拍桌而起。
道元老神自在:“莫慌莫慌,我徒儿马上就到。”
话音一落,林清禾入道观,视线落在巫长老身上。
好强的气场。
巫长老警铃大作,下意识想运功,反应过来这是别人的地盘,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中出现一只跟兔子般大的金色蟾。
“好大的癞蛤蟆!”姜早惊呼。
上山下农田惯了的她可不怕这些东西,倒是清朗一个劲的往她身后躲,那密密麻麻的癞子多看一眼他得吐。
巫长老讪讪,想收起来又太刻意,他将金蟾往林清禾身上凑了凑:“少观主看看我这金蟾,感觉如何。”
金蟾的那两豆豆眼盯着林清禾。
“真丑。”林清禾道。
巫长老正准备放起来,金蟾不干了,跳下去直接冲林清禾放黑气:“你丑,你才丑!”
“师傅!”
姜早急的想扑上去,金蟾十分敏锐跳到柱子上,冲着她呲牙咧嘴。
林清禾讶然于姜早的动作,心底一暖。
姜早站出去后才回神,小嘴张大,指着金蟾:“它!它!这癞蛤蟆会说话!”
金蟾气的要死,眼睛鼓的贼大:“我是金蟾,不是癞蛤蟆!”
“废话少说。”林清禾掐诀,一道小雷朝金蟾劈去,它还没反应过来。金色的外边变成了黑炭,直直从柱子掉下去,翻了个四脚朝天,眼睛一闭,装死。
“误会,误会。”巫长老见识到林清禾的实力,心惊胆战的去唤金蟾回来。
一个林清禾就如此厉害。
他小心翼翼看过去,清山观可不止她一人,可他孑然一人,打不过啊。
金蟾翻滚过来,直接朝林清禾的方向跑。
巫长老吓得声音都在颤:“孽畜,赶紧回来!”
金蟾到林清禾面前,学着人的模样作揖:“我想跟着你。”
巫长老………
叛徒!
林清禾审视金蟾,问:“你会什么。”
“有我在的地方没有蚊子,我会放毒液,能毒瞎人的眼睛,喷出来的液体还能让人的肌肤腐烂。”金蟾毛遂自荐,它是只向往强者,有追求的蛤蟆。
巫长老不敢吭声。
林清禾在衡量的价值,清朗出声了:“师叔我怕它。”
金蟾瞬间恶狠狠瞪着清朗。
“徒儿,收了它!”道元发现清朗害怕金蟾,眼睛一转,十分贱兮兮道。
清朗气急败坏大喊:“观主不做人!”
林清禾看着好笑,她看向巫长老:“收回去吧。”
道元很失落,清朗瞬间高兴:“师叔最好了!”
金蟾心不甘情不愿回到巫长老兜里,又冒出头:“少观主你是嫌我太丑了吗,等我再修炼一番变得好看,你会要我吗?”
“下去吧你!”巫长老一棍子敲在它头上。
经过这一打岔,气氛倒是欢快起来。
朝瑶被元妙带出来。
巫长老急忙迎上去,饱含深情的喊了声:“圣女!”
圣女?林清禾跟道元的反应一样。
真是不配。
朝瑶冷冷嗯了声,直接开骂:“废物,现在才来,再晚点就等着收尸吧!”
清山观她真的是待够了!天天不是念经就是念经,道元还试图感化她,一天到晚给她洗脑,念道德经。
还好她意志坚定,她来世间就是玩的,随心所欲的祸害!
“是我的错。”巫长老跪在地上,虔诚的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上,“请巫女责罚。”
林清禾几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奇葩啊。
巫派人都是受虐狂吗?
被他们这么看着,朝瑶有些不自在,甩开他的手:“行了行了,回去吧。”
巫长老不动,眼泪汪汪抬头看着她:“圣女是厌弃我了么,求圣女责罚。”
朝瑶没法,抽了他一巴掌。
巫长老跟服了升天的药似的,满脸激动,匍匐在地上去亲朝瑶的脚背:“多谢圣女恩典。”
林清禾人麻了。
叹为观止啊。
她好像有点能理解朝瑶怎么这么疯疯癫癫的了,巫派的人都挺癫的,挺会玩啊。
朝瑶心烦意乱,下意识念清心诀。
诶呦!
道元朝她投去激动的目光:“要不你就留在清山观吧,老夫观你有慧根,余生就做个修道者,为你的因果赎罪。”
朝瑶呸了声:“老娘要出去!什么因果,人又不是我杀的,我说的话,恒王干的事,他得承担一半因果。”
说话有道家这味了,
林清禾与道元对视眼,将朝瑶送到门口:“有空常来啊。”
朝瑶差点栽下雪地,她回头看着清山观三个大字,恶狠狠的剜了眼,她才不会再来!
“圣女,可是累了,我背您回去?”巫长老弯下腰,胡子拖地。
“走吧你,你又不欠我的,人承了什么好,就产了因。”朝瑶说完又觉得不对味。
“呸!快走,少啰里吧嗦。”
两人的对话传入清山观。
林清禾看向祖师爷下的一个罐子:“少了恶魂的朝瑶还真是个修道的好苗子。”
清朗道:“师叔,任凭谁一天到晚都听观主念经都会疯的。”
“臭小子,清水都知道喊师公,就你没长嘴!”道元捏住清朗的耳朵。
清朗迅速挣开跑走,还回头冲他做鬼脸。
道元对着林清禾吹胡子瞪眼:“都是你惯的,要我说就该留下那金蟾吓死他!”
林清禾没好气道:“跟一孩子计较什么,你还是快算算,除了太子跟恒王,还有一个帝王在哪儿?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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