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隔日,苏元衍顶着两个熊猫眼。

    “昨晚没睡好?”柳亦素试探地问了问,昨晚她跟系统的对话,是说梦话了还是在梦里?

    “昨晚有蚊子,怕吵醒你们,就硬躺了。”

    “我晚些将卧房熏些艾草。”

    艾草有驱蚊的作用。

    早饭是番薯粥,蒸了六个鸡蛋,每人一个。

    大人的身体也要补一补的。

    早饭后,孩子们留在家里写字读书。

    苏元衍每日都会教孩子们新的知识,且会布置课业。

    待来年,孩子们都是要去上学的,包括苏洛和苏清。

    “娘亲,你跟爹爹上山要当心哦,修儿在家好好写字,跟兄长和阿姊一起等爹爹娘亲回家。”苏承修仰起包子脸,嘟嘟嘴唇,可可爱爱地说着。

    柳亦素很稀罕这个小儿子每日的贴心话,揉揉他的细发,捏捏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

    而后其他三小只自觉地齐齐排成一列,仰起头。

    柳亦素将刚才的动作全部在其他三小只身上做了一遍。

    “娘去山上采些草药,你们好好在家,有事找隔壁王大娘。”

    叮嘱好孩子们,柳亦素背着锄头,拿着镰刀,苏元衍拿过她肩上的锄头,“我来背就好。”

    柔弱书生背着两把锄头,手拿两把镰刀,跟在柳亦素身后。

    柳亦素脸如朝阳般红红的,甜蜜的气丝揉在微风中,轻柔地拂过。

    山上,有一个很陡的斜坡。

    “手给我。”苏元衍伸出手。

    柳亦素看了看眼前这只修长的手,眼神闪了闪。

    她本想一个人上山的,可今早苏元衍非要跟来,说不放心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第一次上山。

    本以为他会给她增加负担,毕竟是一个白面书生。

    可是,他处处细微体贴,能扛能走能爬。

    体力比她好上太多。

    将手伸出,很快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力气大得仿佛要捏断她的手,这是柔弱书生的手?

    她不禁往上看了看,凸起的手筋彰显着男子隐忍的力量。

    “沙沙纱”风吹动着树叶,头顶的天空仿佛都荡出一层波纹。

    “我们再往里走。”柳亦素之前来山上已踩好点,这里有野生灵芝。

    只见一棵倒下的巨大树干下长着一朵大大的灵芝。

    柳亦素激动地跑过去,“灵芝!”

    她小心翼翼地将灵芝割下,而后又在周围找到几个灵芝群,完整地割下,轻放在背篓,上面用草遮盖住。

    随后又割了些野草将有灵芝的地方遮盖住,灵芝的菌丝深深地扎在树桩里,明年还会再长出灵芝。

    苏元衍在一旁协助着他的娘子,没采过灵芝,怕上手弄坏了。

    不知名的鸟叫声划破了林中的寂静,清脆又悠长。

    “别动,脸上有泥。”苏元衍骨节分明、瘦削修长的手指轻拭着女子的左脸颊,凉凉的轻轻的,声音低哑。

    柳亦素甚至能看见他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偌大的森林,此刻的空气竟有些稀薄。

    “好了吗?”柳亦素的声音不禁低喃起来,轻柔得如微风。

    俩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好了。”灼热的气息悄然而至,伴随着嘶哑的嗓音。

    柳亦素本能退后了半步,紧了紧肩上的背篓绳子。

    他的手腹有粗粗的茧子,并不像一个常年看书的读书人。

    粗粝的掌心,白皙的手背,这两种相反的触感同时出现在一只手上,矛盾又和谐。

    “我们回去吧,孩子们估计在家等急了。”柳亦素转身离开,有些落荒而逃。

    苏元衍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触感让他沉迷。

    一触而失让他隐隐有些失落。

    来日方长。

    他大步追上柳亦素,“我来背。”

    说着,取过柳亦素身上的背篓。

    微凉的手划过她柔软的耳尖,柳亦素像被惊吓的兔子,跳了一下,双眼睁得大大,耳尖如滴血般。

    苏元衍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轻笑了一声,“吓着你了?”

    她的耳尖是最不经逗的,一碰就上头。

    苏元衍将镰刀放在背篓,背着两把锄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步伐,眼眸沉了沉。

    在小夫妻上山采灵芝之时。

    家里的四小只吃完早饭,乖乖地在家练字。

    写完字后,苏洛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挖蚯蚓,拿去喂鸡。

    苏承进做完分内的家务后,又返回屋里练字,拿着他爹的书本,认着书上的字。

    苏洛清点着火房里的食材,盘算着能吃多少天,又想着要怎样赚钱,才能让家里天天吃米饭。

    苏清研究着娘从李大娘家收回的草药,她仔细研究了下这种叶片像卵,前端尖尖的草,原来这就是车前草,而后拿近鼻子闻了闻,一下子就记住了这种特殊的味道。

    苏承修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在院子里比划着,就如一个武林高手。

    “苏洛、苏清、承进、承修,你们别出院子,我去河边洗下衣服,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来河边找我。”王大嫂提着装满衣服的木桶,经过苏二家院子,朝院子里的孩子们喊了喊。

    “好。”孩子们应着王大嫂。

    山水村一侧,有一条河贯穿村落,有一处水流较浅处,裸露着几块大石头,长年累月用于搓衣,棱角也被磨没了。

    村民们一般都会聚集到此处洗衣。

    这些年,王大嫂因身体不好,几乎没来过河边洗衣,都只是在自家院子里,用水井打水洗衣。

    如今,身体已好,别说洗衣,下地也没问题。

    “王家嫂子,身子好利索了?”

    此时,河边已聚集了好些洗衣的妇女,看见王大嫂竟提了满满一木桶的衣服,来河边洗衣,纷纷聚在她身旁。

    “看你这气色都红润了许多,这莫不是吃了仙丹了?”

    王大嫂医治了多年咳疾,听说都咳出血来了,要准备后事了,这才多少时日,咳疾不仅好了,气色比一般人还红润。

    “哪有什么仙丹,还不是靠亦素救了我一命。”通过昨日陈员外来山水村的事,亦素的医术想藏也藏不住了。

    王大嫂知道村里人依然不太信亦素的医术,毕竟亦素之前可未显现半点会医术的痕迹。

    “是亦素给你治得病?”

    “那可不是,我都没什么指望了,谁料想我命不该绝,遇见亦素了,她给我开了一副药,吃了半个月,身子就彻底好利索。”

    洗衣的妇女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衣物,聚在王大嫂身边,问得可仔细了。

    仅仅过了一个上午,柳亦素神医的身份在山水村村民心里坐实了。

    村长夫人、许大娘、李大娘等多名妇女想着难以启齿的病,纷纷将目光投向村尾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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