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如果亦素这次不能自证清白，她是不是要被拉去浸猪笼了，我的孩子们是不是一辈子都背负母亲不洁的名声，永远做着下等人活计，我别说参加科举，就是童生也不是了吧，私塾也不会要我。
她们造谣靠一张嘴，而我们却要配上一条性命，还有我们一家人全部的前程！
这还只是你们说得小事吗？”
村民们被苏元衍说得凄惨下场，纷纷报以同情。
如果是自家人，如果是在场的哪个女子，还能有活路吗？
村民们心里已将造谣者千刀万割了。
“如果是在场的女子遭遇这事，你们还能如此淡定地面对即将到来的家破人忙吗？”
苏元衍哽咽的嗓音，配上他心痛的模样，引得村民们一阵的同情。
全都谴责地看向苏母。
“青阳家的，你还想要狡辩吗？你把苏二家都害成什么样了？”村长训斥着苏母，而后对着苏父，“青阳，你管不好自家的婆娘，自有人为你管。”
“阿衍，你娘就是这么个口无遮拦的，你总不能真得送你娘去衙门啊。”苏父也很无奈，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婆娘。
可两人磕磕碰碰都过了几十年了，如今总不能将她休回娘家。
“爹，分家不公、来我家抢粮、如今又置我一家六口于死地。
这样的娘，我真的要不起。”
众人联想到近期发生的事，苏二家真是被害得不轻。
“亦素为了留在村里给大伙看病，拒了陈员外和店铺掌柜的邀请，她本可去镇上坐诊，赚得更多，也轻松些。
可她念着大伙这么多年对我们家的照顾，留了下来。
你们去镇上打听打听，就只是进去给大夫问个诊，开个方子，至少一百文起，而方子还未必能药到病除，想必大伙都有亲身经历。
至于说张大娘的病情，你自己很清楚，你根本就没拿方子抓过药，就这么攀咬亦素，你这么做，良心可安？”
苏元衍痛心疾首扫了一圈，而后跪下“村长，将我们家踢出族谱吧，我们家去镇上吧。”
村长和村民都愣住了，还从没有人自请踢出族谱的。
没有族人，往后做什么事也没个帮衬，即使为官从商，背后都得有族人的支持。
可眼前的男子，却被伤得要退出苏氏。
再看看围着的族人，没有一个有出息的。
可不能将苏二家逼走。
“阿衍，你说什么浑话，这里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纷纷加入劝说的行列。
柳亦素和孩子们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全程看着苏元衍声情并茂地表演。
奥斯卡欠苏元衍一座小金人。
这语气，这微表情，这身体语言，这稀碎的破碎感，妥妥的影帝。
苏元衍依然跪地不起，村长试探性地问，“那你想怎样？跟苏家断亲？”
断亲后，苏元衍自立门户，还是苏氏家族的人。
苏元衍才缓缓抬起他那高贵的头颅，像是失去最宝贵的东西般，“全凭村长做主。”
苏父愣在一旁，老二竟然连爹娘都不要，要自立门户，断亲后，老二就是他脉下的第一位家主。
无论是从官府还是族谱，老二跟他们家都完全没有关系了。
甚至往后的供养银子也不用再给。
苏母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村长写了断亲书。
“赶紧把手印摁了。”断亲书上，苏父和苏元衍已摁手印，只剩苏母了。
苏母才反应过来，不肯摁，摁了她以后每年就少了二两银子了。
“你是要被送去衙门还是被休回丁家！”苏父恼怒地看着不肯摁手印的苏母，厉声道。
这个时候，除了断亲，已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老二连族谱都想要自请剔除。
苏母不情愿地摁了手印。
“谢苏大爷和苏婶娘。”苏元衍将一份断亲书收入袖中，一份交给苏父，另一份村长拿去官府备案，而后存档。
听着陌生的称呼，苏父一下子像老了十岁，这个儿子算彻底没了。
柳亦素可不会便宜其他人，该轮到她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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