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需你研制出毒药即可,下毒的事,我来安排!” 苏锦月语气中带着一丝阴狠。
毒杀太子这样的大逆不道之事,在她口中也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
苏凝芷沉默不语,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杯中茶水荡起细微的涟漪,映着她清冷的眸光。
见她不答,苏锦月脸色一沉,语气也加重了几分:“怎么,你不愿意?”
苏凝芷放下茶杯,抬眸,目光清冷如霜:“我自然不愿意!姐姐想毒死太子,无非是为了让三皇子顺利登基。可如今这形势,即便太子死了,也轮不到三皇子,何必多此一举?”
更何况皇帝驾崩之后,她便会离开京城,逍遥自在,何必蹚这趟浑水?
苏锦月试图循循善诱:“依照上一世,太子病逝,二皇子领兵谋反,被靖王的兵马斩杀,这皇位自然落到三皇子手里!妹妹,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若你有个当皇帝的姐夫,你还怕将来的日子过得不舒坦吗?”
苏凝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姐姐怎知二皇子起兵就一定会被靖王斩杀?难不成姐姐也要我研制一种药物,控制靖王去斩杀二皇子?”
苏锦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靖王不斩杀二皇子?可他上一世明明……”
“姐姐,你也知道,那是上一世的事。”苏凝芷语气冷淡地提醒,“这一世已经有许多变故了,不是吗?”
“不,不可能,父亲说过,靖王会听他的,他手中握有靖王的把柄……”
苏凝芷眨了眨眼,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姐姐所说的把柄,是靖王和北国人的通敌‘证据’吗?你回去告诉父亲,那封信是假的是,是我伪造的,上面的印章也是我刻的。”
说完,她从床边的暗格里取出一个雕花木匣,打开后,一枚木质印章静静地躺在其中。
她将印章递给苏锦月。
苏锦月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枚印章,与她在苏丞相书房里看到的那封“通敌”书信上的红色印记一模一样!
“你……你怎能骗父亲?”苏锦月气急败坏,“父亲多年的谋划,全都毁于一旦了!”
“父亲野心勃勃,一心想操控三皇子,把我们姐妹的婚姻都当成他掌权的工具。可惜啊,他机关算尽,却不知靖王根本不是他能摆布的。”苏凝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眸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姐姐回去告诉父亲,让他省省力气吧,靖王早就知道那所谓的‘证据’是伪造的,根本不惧他拿给任何人看!”
苏锦月死死盯着苏凝芷,眼中燃烧着怒火,片刻后,她却忽然阴冷一笑:“苏凝芷,我早料到你不会轻易就范,所以,我留了后手。”
苏凝芷心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昨日我回相府,让父亲把沈姨娘送到了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在妹妹研制出毒药之前,怕是见不到她了!”苏锦月语气森寒,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刺入苏凝芷的心脏。
“你……”苏凝芷怒火攻心,浑身颤抖,“苏锦月,你卑鄙!”
“随你怎么说!”苏锦月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苏凝芷,“我的要求很简单,我要一种能置太子于死地的毒药!事成之后,你与靖王都会得到应有的好处。你好好考虑,我先告辞了。”
“站住!”苏凝芷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锋利的簪尖直指苏锦月的咽喉,“你们到底把我姨娘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什么都可以忍耐,唯独姨娘是她的逆鳞,谁敢触及,她便要和谁拼命!
苏锦月目光紧紧锁住那枚逼近的簪尖,强作镇定:“苏凝芷,你敢伤我,父亲不会放过你!他或许不能把你怎么样,但他能让沈姨娘生不如死!”
苏凝芷的手剧烈颤抖着,胸口剧烈起伏,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
苏锦月趁机挣脱,大口喘着气,踉跄着夺门而出。
逃出栖梧苑后,她依然心有余悸,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方才苏凝芷眼中的杀意一览无遗,让她如坠冰窟。
幸好她精准地拿捏住了苏凝芷的软肋,否则,此刻她早已是一具尸体。
苏锦月脸上浮现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冷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阴狠。
苏凝芷颓然跌坐在椅子上,指尖紧紧攥着扶手,骨节泛白。
这段时日,她四处寻觅合适的宅邸,想将沈姨娘安置妥当,免得再受苏丞相摆布。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碧玉被苏锦月毁了容貌,寻宅之事不得不搁置,给了苏锦月可乘之机。
如今沈姨娘落入苏锦月手中,成了牵制她的利器。
不遂苏锦月的愿,沈姨娘的安危堪忧;可若真按她说的去做,研制毒药谋害太子……
苏凝芷内心一阵翻腾,良久,她提笔写下一封信笺,唤来碧玉:“将这封信送到万花楼,务必避开王爷的人,尤其是乘风,切莫让他发现。”
碧玉接过信笺,目光触及信封上“太子亲启”四个字,担忧之色爬上眉梢:“王妃,您明知王爷与太子不睦,上次在幽香茶楼与太子会面,王爷就勃然大怒,这次您怎么还要……”
苏凝芷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这次与他见面实属无奈。你放心,我会谨慎的!”
碧玉知道劝不动她,只能无奈地拿着信退下。
那封信很快落到江轩手中。
打开信封,看到信上的邀请,江轩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
“靖王妃,当真把孤当成猴子随意玩耍吗?”他从袖子掏出一锭金子,交给送信来的小厮,“回去告诉那送信之人,孤定准时赴约!”
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万花楼。
江轩身披厚重裘皮大氅,雍容华贵地步入雅间。
见苏凝芷一身男装,正襟危坐,他眼中的嘲讽更浓。
“靖王妃好兴致,约孤之处一次比一次大胆,如今竟选在这烟花之地,真是让孤大开眼界啊。”
苏凝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江轩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万花楼如今已是谢淮安的产业。
她选在此处和江轩见面,一来是投其所好——毕竟江轩已是这里的常客;二来是为了自身安全,这里遍布谢淮安的眼线,倘若江轩再像上次那般无礼,她也能立刻召人制伏他。
“让殿下见笑了。臣妾今日约殿下出来,是有要紧事要相告。”
“何事?”江轩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裘皮大氅,柔软的触感让他心生愉悦。
“殿下,有人要毒害你!”苏凝芷语气凝重。
“哦?何人?”江轩唇角噙笑,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臣妾不方便透露,不过臣妾可以给你一颗解毒丸,帮你渡过此劫。只是……” 苏凝芷顿了顿,“臣妾有个条件,殿下需将梁王妃她们都放了!”
听到这话,江轩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阴郁如冰。
“孤原本很乐意与王妃做这笔交易,只可惜,如今办不到了。”他从怀中掏出几张纸,轻飘飘地放在桌上。
苏凝芷不明所以,伸手接过,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
这竟是梁王妃和两名世子妃的卖身契!
“那拓跋烈返回北国后,对伺候过他的梁王妃念念不忘,特意向孤讨要。孤便做个顺水人情,将她们梁王妃和两个世子妃一并送给了他。瞧,孤身上这件裘皮大氅便是拓跋将军的谢礼,还真是暖和!”江轩语气轻佻,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琐事。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像淬了毒的利刃,狠狠刺入苏凝芷的心脏,让她浑身颤抖。她强忍着怒火和悲愤,声音颤抖地问道:“那……四个小郡主呢?”
“那四个小丫头啊……”江轩摩挲着下巴,笑得阴森可怖,“孤把她们卖给了一个月族人。那月族人专养童子蛊,据说那蛊虫需要将孩童的头颅凿开一个洞,让蛊虫钻进去,日夜不停地吸食脑髓,直到孩子死去,蛊虫才能成型……”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残忍的细节,仿佛在讲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苏凝芷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滔天的恨意和杀意在胸腔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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