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安正好站在门口,他转身拉开房门,就看见外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马车。
这不是……郭家的马车么?
虽然知道了郭霄跟嫂子只是病患和大夫的关系,他还是对郭霄的存在有些防备,实在是这人……来霍家的频率也太高了,而且还给嫂子不少的银钱。
加上还年轻,家世也好。
想到娘亲说的,也许以后嫂子要再嫁,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再嫁是嫂子的自由,他跟娘都没有立场阻止。
倒是他希望能帮嫂子多看看男方,比起阻止嫂子再嫁,他希望嫂子以后能幸福。
“这里是秦九月秦大夫家吗?”郭家的小厮从马车上下来,连忙问。
霍长安点头,“嗯,是这里,你们找我大嫂有什么事?”
“那你们村里是不是前日有几个大夫一起治疗好一个摔伤病人么?”
“对,是我大嫂和严大夫、林大夫他们医治的。”霍长安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
小厮松了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家少爷昏迷了,我带少爷来看诊。”
“郭霄昏迷了?”秦九月突然拉开院门,走了出来,看见眼熟的小厮,她半眯着眼。
“我记得你,你之前不是说郭霄出远门了吗?怎么又受伤昏迷了?”
小厮面不改色地道,“就是因为少爷突然昏迷,才被送回来的。”
“秦大夫,你可别耽搁了,快帮我家少爷看看吧。”小厮急得不行。
霍长安忙说,“嫂子,我来帮忙抬。”
哪想到,秦九月上前掀开马车车帘,就直接情谊把人给放在了担架上。
霍长安:……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嫂子男女有别,唉。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
秦九月先跟小厮一起把郭霄抬进病房,再给郭霄检查身体,发现他身体里是中毒,这种毒素又是她没有遇见过的。
秦九月自己倒是能医治好,但就怕郭霄扛不住。
她只好去照严颂帮忙。
严颂一听有病患,哪怕没睡醒也爬了起来。
“中的情花。”
严颂先把他的手指刺破,把鲜血挤出来,滴在一个药粉上面,果然看见了反应。
“这是什么毒?”秦九月发现自己虽然有了《神医药经》,却缺少《解毒药经》,导致她一遇到毒药,就只能利用放血,逼毒血的法子治疗,无法用解药来解毒。
“一种慢性毒药,剂量少不会让人立即毙命,但会先咳血,再昏迷,等身体里的血液变黑红,差不多就没救了。”
“但是一般这种毒药误食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情花里面所需的毒草,大部分南方都没生长,在北方比较寒冷的冬季才有。”
秦九月听到这话,瞬间就明白严颂的言外之意。
“所以郭霄这是被人下毒?”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手上虽然有解药,但价钱很贵。”严颂摸着胡须,实言告知。
小厮迫不及待地点头,“买,小的带了银钱的,麻烦大夫帮忙给我家少爷解毒。”
他说着就从衣袖里掏出银票递给严颂。
严颂满意地接了过去,这才从怀里摸出个药瓶,倒了一颗解药,喂进郭霄嘴中,只见之前还呼吸薄弱的男人,慢慢的,呼吸变得有力起来。
秦九月总觉得严颂要银票是有什么目的,不过她没追问。
“大嫂,我要出门了。”霍长安出发前,来病房门口喊了一声。
秦九月立即把严颂往病床旁一推,“严大夫,接下来就麻烦你了,我先去镇上一趟。”
“放心,我收了银子的,自然会负责到底。”严颂摸了摸胡须,放下话来。
秦九月就放心离开了。
郭霄是在半个时辰后醒来的。
小厮听见他动静,连忙上前,“少爷,你终于醒了。”
“这里是……?”看着头顶上破旧的瓦片,半亮的屋子,眼熟的土墙房,郭霄反应过来了,“这里是秦九月家?”
“是啊,少爷,你在半路就晕倒了,吓死我了,幸好过来遇见了严大夫,他跟秦姑娘一起给你解了毒,就是严大夫收费贵,小的已经把银票给了。”小厮老老实实交代。
郭霄对花了多少银子并不在意,他家什么不多,就银子多。
“严大夫?”
“扶我起来。”郭霄喘息了两声,确定自己没有性命之忧后,他直接下了床,就让小厮扶着往外走。
严颂答应了要照看郭霄,今日竟然没有去村长家,而是就留在霍家给村民看诊。
今日已经是第三日了,村里还没有看诊的村民,也就只剩下十来个,严颂自然也就松快下来。
听见厢房门口有脚步声响起。
严颂坐在院子里搭建的草棚下,抬头望了过去,眼睛半眯着道,“郭少爷,别来无恙啊。”
“果然是严大夫。”郭霄上前,对严颂恭敬见礼。
严颂摸着胡须,打量他几眼,“你这身体,可别再胡闹了,再继续下去,那就坏了根基,就算是着了院判来给你医治,都是无用的。”
“是,多谢严大夫提醒。”
“毕竟你给了银钱的,我自然要负责到底。”严颂并不呈情,把两人的关系说得清清楚楚。
郭霄也不在意,太医本身就很难拉拢。
不过,今日有幸能遇见他,正好问出他以前的疑惑。
“不知道严大夫可有听闻过曾经造成轰动的冥毒?”
“你是说毒王下的那个冥毒,胎记毒?”严颂应道。
“不错。”郭霄克制着激动问,“严大夫可有解药?”
“没有,目前为止,这个毒,就没能解除过。”严大夫知道的消息显然比他更多,想到郭家有位深闺小姐,他也就明白郭霄为什么求药了。
不过,事实显然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年京城里有贵人也中毒,外面传闻是治疗好了,但事实却是,毒王只留下了一颗解药,所以也只有一个人被真正解毒治疗好了。”
“要想解毒,只有找到毒王本人,亦或者毒王传承,不然,是不可能的,太医院也没有解药药方。”
严颂一句话就把郭霄的希望打破。
他半眯着眼摸了摸胡须道,“想来,你跟秦九月交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她也是这毒的受害者。”
早在严颂第一眼看见秦九月的时候,就猜到了,后来再给她把脉,就更确定了。
郭霄一脸失望,表情隐忍,背过身去,不想被严颂发现自己的真实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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