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身后有脚步声,任容峥立马支楞起来,还以为是她家爷黑着脸出来找她兴师问罪的,没想到是江林海。
“容……不对,现在应该叫你政委夫人了。”江林海还是习惯性的要喊她容峥,但连忙改了口。
“是副政委夫人,还是得严谨一点,或许叫我战太太也行。”任容峥给他纠正道,听后江林海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问:“在等战副政委?”
“是。”
“战副政委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说是他休婚假期间,在禁止摆摊处陪你摆摊做生意被抓了现行,现在全军通报批评,还要写一份检查。”
全军通报批评,还要写一份检查?
那战北钦不得恨得扒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
“实在不好意思啊,江营长,让您看笑话了。”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怎么能看你的笑话?”江林海很紧张的连忙解释,解释完了之后又很惭愧的说道,“我知道都是因为我。”
“都是因为你?这前后逻辑在哪呢?我怎么没懂?”
战北钦现在全军通报批评跟他有毛线关系?
“我已经都听王婆说了,王婆说你被我退婚之后,先是自寻短见,然后又跟任家闹翻,任厂长虽是你的亲生父亲,但闹翻后就不再给你经济支持。
听到这些我实在是自责难当,我也知道你现在承受了很多心理压力,还有物质生活上的压力,要不然你也不会强迫自己抛头露面的去摆地摊。”
按照任容峥本身羞答答的性子,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江林海觉得她出去摆摊是因为她穷?而且跟任家闹翻也全是因为他?
“容峥,不是,是战太太,我也没什么好表示的,这些钱你先拿着,我在这边当兵多年,也认得一些军区以外的人,我帮你打听一下,看能不能给你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以后别再出去摆地摊了。”
江林海将他早就准备好的铜戒指给卖掉了,换了这些钱,硬塞到了任容峥的手里。
而任容峥听完他这些话,完全就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什么鬼?
任容峥刚要把这些钱还给他,但还没有动,她手里的钱就已经被一个大掌给夺去了。
战北钦?这位爷挨了批评出来了?
那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刚才的话被他听到,那她的罪名在他那里不是又多了一条?
“我看江营长是自作多情了吧?任容峥是我老婆,如果她真缺钱,那也是我养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救济?”
“战副政委。”
江林海职位没他高,在他面前自然是要恭恭敬敬,称呼了一句之后连忙解释:
“首长您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救济的意思,是之前我就有愧于她,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心。”
“收起你那廉价的心意,别拿出来贻笑大方,江林海,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退婚,你的确是配不上她,主动退婚,有些自知之明还是好的。”
“首长,我自认当初退婚是我不对,但您也不必这样的冷嘲热讽。”江林海也不敢直接顶撞,所以声音也是越说越低。
而听到这话战北钦一个讥笑,回道:“大小也是个营长,竟连我是不是真的冷嘲热讽都听不出。
她出去摆地摊,你脑子里想到的就只有她穷,想不到别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自然是你不配。
从你决定退婚的那一刻,她跟你就再无任何关系,以后看到我老婆主动退后三尺,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说完战北钦将他从任容峥手里夺过的钱,全部丢到江林海的身上,羞辱性极强。
任容峥连忙乖乖地走到他后面,推过了轮椅,这个男人万般不是,但有一个好处就是在人前,一定会给她撑足了脸面。
但任容峥知道战北钦此刻内心的火足以把整个军区烧光,所以她就变成一个哑巴乖乖地在后面推着他。
从军区到军属大院,战北钦都没有说一句话,她在后面推着也看不到他的脸色,不过能想象得出来。
“这次是我的错,我认。”回到家之后,任容峥主动认了错。
“你还知道你有错?!”战北钦现在说话真是咬牙切齿,“我自从当兵以来,得到的从来都是褒奖,连一句批评都没有,如今被你害的全军通报批评,还要写一份检查!”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是奇耻大辱,我懂,我痛定思痛,我以后再也不带你去非摆摊地点摆摊了。”
难道还想带他到集市上去摆摊?
“任容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你从任家得了钱,你想创业我不拦你,但少打我的主意。”
他知道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会吧?难道他会知道她是想试探他是不是一个真残疾?
吹牛的吧?他又不会读心术,不过这件事她错了,她也不敢说话。
“是,战副政委所言甚是,以后再去摆地摊我自己去,绝不劳您大驾。”
“给我记住你说的话。”
“我自己说的话,我会记得,那我去给你做饭?”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说完战北钦推着轮椅进了卧室,然后狠狠地摔上了门,他是真的要气死了,从来没这么丢人过!
看他关上了门,这是今晚上把她放逐到小卧室了?分居了?
那敢情好!
想想连着两晚上发生的事,如果不是他装残疾,那就是那间卧室有脏东西,要不然她只是睡一觉,怎么就会有真实的被睡了的反应?
她得试试今晚上一个人在小卧室睡会怎样?会不会也有那种春梦的梦魇,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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