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山上。
有着一个王屋派。
其掌门人司徒伯雷乃是前大离朝武将,如今已是年逾六旬。
自从大离灭亡之后,他便带着当初不少手下亲兵,召集了一些不愿投向小清国的义士,落草在王屋山之中静待时机,并于暗中接受了大明的支持,随时做好了反清复离的准备。
只是随着小清国立国时间渐长,他的年龄也是越来越大,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总会感叹自己恐时日无多,
如今王屋派曾经的老人手,几乎尽数凋零,只剩下了他一个。
想到这里,
司徒伯雷不由重重叹息了一声,眉头紧锁。
就在这时,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进来。
“师父您在想什么呢?为何这般叹息呀?”
司徒伯雷闻言看去,
一个身着棕色农家女子衣裙,头上没有任何发饰,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朴素气息,小家碧玉般的少女,
正端着一碗粥,盈盈走了进来。
看到少女走进来,
司徒伯雷的神色瞬间好转了不少,
这个少女名为曾柔,
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女。
平日里为人性格恬静,乖巧懂事,深得司徒伯雷喜欢。
司徒伯雷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是柔儿啊,师父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感慨罢了。”
曾柔不疑有他,将自己手中端着的粥碗,递到了司徒伯雷面前。
“师父,这是我适才精心为您烹制的乌鸡汽锅粥,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对于这个宛若亲生女儿一般的曾柔,
司徒伯雷微笑着点了点头。
“好。”
于是便是伸手接过粥碗,品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嗯,很不错!柔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见师父喜欢,曾柔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师父您喜欢就好!”
司徒伯雷点点头,看着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曾柔。
不禁感慨一声叹道,
“唉!也不知道今后谁会有这样的好福气,能够娶到我们家的柔儿呀?”
听到师父的调笑,曾柔顿时娇嗔跺着小脚。
“师父!您莫要取笑人家啦!”
这副小女儿家姿态,逗得司徒伯雷哈哈一笑。
“哈哈哈,好好好,师父不说了。”
随即,又端着粥喝了起来。
而曾柔在一旁修的粉面桃红,羞得低头不言。
不多时,司徒博雷便将一碗粥喝完,
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碗放在一旁,
看着一旁垂手而立的曾柔,语重心长说道。
“柔儿啊,你也快18岁了,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是时候找一个人家了。”
曾柔娇声道,
“师父,弟子不嫁人,我要一辈子孝敬您呢!”
司徒伯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呵呵,哪有女儿家不嫁人的?”
“再说了,为师已经年逾花甲,没几年活头。”
“你就算要尽孝,还有几年光景?”
“如今为师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看到你有一个好的归宿。”
“这样的话,为师哪怕是死,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听着司徒伯雷的话,曾柔眼眶一红,微微摇头。
“不!师父,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您将弟子含辛茹苦抚养成人,弟子还没好好孝敬您老人家呢。”
司徒伯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摇头道,
“像师父这样的人,应该是没有好下场了!”
重重叹息了一声,
“唉!我是当初收养了你们十几个师兄弟,如今大部分都为投身于反清复离的大业,并且为之献身了。”
“他们一个个,还有你,为师都是当做亲生儿女一般看待。说起来,都是为师,对不住他们呀!”
“不然的话,他们如今恐怕也都过上了娶妻生子子与一般人一样的好日子了。”
说着,司徒博雷眼睛已是红了。
曾柔心中也是不好受,微微摇了摇头,劝道,
“不是的,师父。弟子还有那些师兄师姐们,他们都明白的!”
“都是因为当年鞑子入侵,我们才个个家破人亡,被屠戮满门,哪怕是侥幸存活下来,若无师父的照料,早就不知死在哪里了。”
话还未说完,曾柔也是想起往日里那一个个义无反顾下山,投入大业之中的师兄师姐们,眼中泛着泪花。
但依旧坚强道,
“师兄师姐,他们也都是死得其所,他们不会怪您的!”
司徒伯雷本神色悲伤,
见得自己一番感慨,竟是曾柔都哭了。
勉强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抬头笑看着曾柔道,
“哦,对了,你来的正好,为师也有话跟你说呢!”
曾柔擦了擦眼角疑惑地看着司徒博雷。
司徒博雷目露深色道,
“为师上个月接到来自大明的消息,说是大明会派出一位上使,前来小清国联络并帮助我们实施反清复离的计划,粉碎小清国对扬州的阴谋。”
“到时候我王屋派或许会倾巢而动!”
曾柔闻言郑重点了点头,正色应道,
“是师父,弟子明白了!愿意随时为大业牺牲!”
司徒博雷眉头一皱,正想开口,
曾柔却是不解的问道,
“可是师父,大明已经多年未曾与我们联络了,为何此次却又突然派来上使呢?”
司徒博雷微微摇了摇头,轻叹道,
“为师也不清楚,消息太过含糊,只说是可能是一位大明的皇亲国戚。”
曾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司徒伯雷看着曾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又不知如何开口。
曾柔见状好奇问道,
“师父,您怎么了?”
司徒博雷沉思片刻,还是看着曾柔说道,
“到时候,若是大明上使到来,我会提出请求,求上使将你带出小清国,前往大明。”
“从此以后,你就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打打杀杀,平平安安过自己的一生吧!”
“啊?”
曾柔闻言先是一惊,眼眶顿时一红,
连忙跪地道,
“师父,可是弟子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求您不要赶弟子走啊。”
司徒伯雷无奈摇头看着曾柔道,
“你这痴儿,为师几时说你做错事情了?”
面对曾柔不解委屈的目光,司徒博雷轻叹了一声。
“我们王屋派做的,本就是掉脑袋的买卖,你是为师一众弟子之中,年岁最小的一个。”
说到伤情处,司徒博雷面露慈爱的看着曾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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