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溪带着小春离开医院,刚好看到陆宴清在民政局门口等许梦桑的新闻。
眼底一酸,可心底再无任何波澜。
陆宴清竟然会如此狠绝。
以为他只是强制霸道,但没想到,为了目的,他真的可以不顾小春的命。
寒从心起。
苏芷溪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苏小春才是她的唯一。
她没地方可去。
这样贸然离开,有风险,可是不离开,小春会更危险。
好在最近许南征把苏小春的身体调养的不错。
离开时,小手牵着她,还可以蹦蹦跳跳几下。
苏芷溪叮嘱她小心。
苏小春扬起小脸,问道:“芷溪,我们要去哪里啊?”
苏芷溪也不知道,之前的房子肯定不能回去了。
手上最后一点钱要留着给苏小春应急。
苏芷溪没要陆志昌给的那张卡。
她只有一个要求。
让他重新找医生给苏小春做手术。
陆志昌犹豫片刻,点头答应。但在此之前,苏芷溪永远不能出现在陆宴清面前。
至少在他和许梦桑结婚之前,绝对不可以被找到。
苏芷溪既然答应老爷子,那就一定会做到。
她打算买两张去老家的车票,那边的虽然房子卖了,可是环境很好,地方小,可以暂时租个房子安顿下来。
陆志昌说了,一旦找到新的执刀医生,第一时间安排苏小春手术。
苏芷溪不知道,她离开的那一晚,陆宴清疯了一样在南城找人。
晚间。
陆宴清冲进陆家。
理智荡然无存。
“董事长在哪,我要见他!”陆宴清找不到人,立马怀疑陆志昌。
管家在楼梯把人拦住,“大少爷,董事长今天身体不舒服,刚刚休息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二楼。陆志昌坐在椅子上,听着楼下的动静,庆幸自己的决定。
他果然没把那个女人忘干净。
这时,王医生从楼上缓缓下来,印证了管家说的,陆志昌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陆宴清没法硬闯,正准备离开,被身后的王医生叫住。
“晏清,你等等。”
陆宴清微微颔首,“王叔。”
王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和蔼,说道:“我们好久没有聊聊天了。”
陆宴清哪里有心情。满脑子都想快点找到苏芷溪那个女人。
王奇也知道他现在心急如焚。
陆宴清见他有话和自己说,担心问道:“王叔,爷爷他……”他心底还是担心陆志昌的。
“放心,你爷爷没事。”
陆宴清按了按暴跳的太阳穴,头疼的快要爆炸。
陆宴清车祸失忆后,王奇曾经做过他的术后心理辅导医生。
他知道陆宴清接管陆氏集团后,不仅将心封闭起来,还留下了严重的车祸后遗症。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恐怕情况会更严重。
尽管陆志昌说过,谁也不能在陆宴清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可他是长辈,更是医生。
陆宴清需要放下。
陆志昌以前就没打算让他们在一起,现在更不可能。
“晏清,我听你爷爷说,你要和许小姐结婚了,不如像以前那样,把她忘了吧。”
陆宴清眼尾泛红,“什么意思?”
王奇是真的心疼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
陆宴清很快抓住破绽。
皱起眉头,问道:“王叔,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像以前那样忘了她?”
王奇见状,不再多言,连忙离去。
王奇一走,陆宴清的脑子突然一阵刺痛,脑子里闪过两个片段。
雨夜,那道熟悉的身影。
和之前不同,这次女人的背影离他很近很近。
陆宴清伸手去够,可她身上那层淡淡的白雾挡在他们中间,看不真切模样。
陆宴清知道,她一定就是他们说的,那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神经被电击似得,房子里的物品都变得模糊不清。
缓了一阵,陆志昌不见他,陆宴清只能先离开陆宅。
周允和许南征赶过到酒吧的时候,陆宴清已经喝的人事不醒。
一向矜贵稳重的陆宴清不见,眼前男人头发散落下来,领带胡乱搭在胸前,西装外套掉在地上。
眼底一片朦胧,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使他看上去越发的疲惫醉态。
许南征按住他的肩膀,“陆宴清,你醒醒。”
陆宴清睁开眼,开口第一句就是问他苏芷溪在哪里。
许南征没搭理他,脱下外套,递给周允。
蹲下身,“陆宴清,我欠你的。”
周允一怔,“许医生,我来吧。”
许南征背起陆宴清,他只好跟上去,人多的时候,用衣服挡住陆宴清的脸。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让任何人拍到。
不然计划的就全完了。
一路上,陆宴清都在一遍遍喃喃自语。
“苏芷溪,你在哪?”
许南征把人送到附近酒店。
周允把毛巾递过去,“许医生,谢谢你。”
“不说这个。”许南征擦了擦脸上的汗,疑惑问道:“你说陆宴清真的做出这种事吗?”
周允不解。
许南征摇头,看床上的人一点意识也没有。
才放心说道:“你也听见了,你家总裁现在彻底被你们搞疯了。”
周允表情凝重了几分。
“许医生,陆总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许南征是憋得难受了。
“周允,不是我说,他怎么可以一个五岁孩子的生命做威胁,你们太卑鄙了。”
“我知道他想把苏芷溪留在身边,可事实证明,他们这辈子注定就是有缘无分。”
“苏芷溪陪了他这么多年,他要是能想起来早就想起来了。”
许南征一顿输出,可周允没听懂那句拿苏小春的生命做威胁是怎么回事?
许南征索性就都说了。
“其实前面,陆董事长就找过苏芷溪。”他出去送病人刚好看到那一幕。
“不知道给苏芷溪说了什么,不过看的出来,她压力很大。”许南征指着床上的人,“而他陆宴清也用苏小春把人绑在身边。”
“今天一早,我收到消息,原本要给苏小春来做手术的医生出了车祸。”
许南征是真的生气了,“手术被你们一拖再拖,现在倒好,他不就是想要苏芷溪跪下来求他吗?”
许南说完,气冲冲的离开。
说实话,周允并不知道这些。
怕打扰陆宴清休息,只好出去,明天再想要不要告诉他。
殊不知门关上的一瞬,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陆宴清盯着屋顶,震惊、茫然、慌乱……
许梦桑虽然没有和陆宴清扯证。
可没有关系,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
到时候她会第一时间去找他。
许梦桑搬回了许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在想要不要给陆宴清发个消息,约明天再去民政局。
今天他没有明确回复,不知道明天他还有没有时间。
许梦桑陷入陆太太的美梦中。
完全没有注意到阳台外面,一道黑影跃进阳台。
突然,玻璃窗户传来响动。
许梦桑吓了一跳,目前只有她一个人在二楼。
“谁!”她朝该方向喊了一句,无人应答。
以为是吹风听错了,拿起梳妆台上的精油,倒在掌心搓热,掀起衣服,一圈圈按摩自己的腹部。
听他们说怀孕会长妊娠纹,她不想要那么丑的东西。
对着镜子照了照,算了算时间,她怀孕快两个月了。
还好马上要和陆宴清结婚了,要是再拖下去,肚子藏不住,她就在南城待不住了。
刚涂完精油。
房间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许梦桑朝卧室方向走去,
看到房间的花瓶掉在地毯上,以为进了小偷。
吓得差点大叫。
突然,孟伦从后面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巴。
“小桑,是我。”
许梦桑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压住嗓子里的呼救。
孟伦前段时候确认父亲去世后,伤心难过,把父亲的骨灰送回西南。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许梦桑和陆宴清准备扯证的消息。
她不接他的电话,也无法接近她,没办法,只好半夜来找她。
孟伦看着许梦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那是和他待在一起,不曾见过的样子。
孟伦顾不得嫉妒的快要爆炸的心脏,紧紧抱着她,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
“小桑,我好想你。”
许梦桑厌恶的把人推开,怕声音太大惊呆父母,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吗?”
上次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以为孟伦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
孟伦眼底含着晶莹细碎的光芒,身上有一种破碎的委屈感。
以前,他觉得只要许梦桑开心幸福,不动他们的孩子,不折磨自己身体,他可以放弃男人一切尊严,哪怕只是远远看着她。
可现在,他改变主意。
因为孟伦得知,父亲死前见的人是陆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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