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哈一听,脸上乐开了花:“行,我就在这里等你!”

    孙婉急忙离开,拐进一条无人的小巷,确认四下无人后,才从空间里取出兔皮跟狼皮。

    她数了下,兔皮八十来张,狼皮略少,也有个十三张。

    这些背在身上可不轻,亏得她这辈子吃苦耐劳,才将将能扛动。

    扎哈望着迎面而来的孙婉,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连忙上前接住皮子,一脸震惊地看着孙婉:“大嫂子,你力气真不小啊!”

    孙婉笑笑:“嘿,在老家就天天下地干活养家糊口,没点力气,一家人早饿瘪了!”

    扎哈竖起大拇指,满是佩服:“您真行!”

    他仔细检查那些皮毛,这才意外发现还蛮完整的。

    “就是处理手法差点意思,皮子味儿重了些。”扎哈嗅了嗅,想了想说:“大嫂子,这样吧,我一张给你一共三十二文,怎么样?”

    “你这皮子保存得挺好,就是处理不够专业,我收回去之后还得自己再加工一番。”

    孙婉想了想:“成,看你也是个热心人。”

    “这买卖,咱俩成交了!”

    扎哈绿眼睛笑成了月牙:“三十二文一张,总共八十张,给你二吊钱,外加六十文。”

    孙婉急忙说道:“还是换给我银子吧,这么多钱我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不方便。”

    扎哈颇为体谅地同意了,他再次审视那些狼皮,眉头锁得更紧了。

    “这几块狼皮品相不太好,破损挺严重的,看样子捕狼时你们手忙脚乱的,心里没了主意。”

    “加工的方法也不行,这些全部,我也只能给你一共二十五文,这还是因为你们卖了这么多给我的缘故。”

    孙婉听了,觉得合情合理,爽快地答应了。

    扎哈又低头算起账来:“那么,总计……二两银子,外加八百八十六文钱!”

    他把兽皮用绳子捆好放好,又仔细数了钱递给孙婉。

    孙婉直接把钱收进了自己的包里,感到十分安心。

    她满含感激地看着扎哈:“扎哈,你接下来还在这里多久?”

    扎哈想了下:“还有大约半个月,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皮货吗?”

    “有的!不过得过几天我才能拿来给你。”

    扎哈欣然点头:“好,那我就在这儿等你!”

    两人约定了下次交易的时间,孙婉正准备离开,不料才走出几步,前方就传来一阵喧嚣。

    “抓住那臭丫头!”

    孙婉闻声抬头,一眼就望见一个熟悉身影慌张地跑来。

    她脸色一变:“叶姑娘!”

    像只迷途小鹿般在人群中乱窜的林香香,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仓促地转头,随即向孙婉这边奔来。

    孙婉连忙伸手将她拉入怀中,而追赶林香香的那帮人气喘吁吁,面目狰狞地赶到跟前。

    来者是几个穿着短衣的壮汉,他们头戴同样款式的深蓝布帽,看样子似乎是哪家的仆役。

    这些人一见到孙婉,立刻怒气冲冲:“你就是这傻丫头的娘!?”

    林香香听见“傻子”二字,吓得往孙婉怀里躲了躲,孙婉也不由得蹙眉。

    “各位英雄,我是她的婶婶,不知道小姑娘哪里惹到你们了?”

    “大家也看到了,这孩子身体有点问题,如果有什么失礼之处,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别废话连篇!”领头的壮汉打断了孙婉的话,脸上闪过一抹凶光,手指着林香香。

    “明知道是傻子,还让她乱跑,你知道她刚把我们老爷新买的上等酒给砸了吗?”

    “那可是咱们醉仙楼窖藏了二十年的女儿红,最好的酒!就被这丫头一言不合就给毁了!”

    听到醉仙楼的名字,孙婉的面色微白。

    刚才她从扎哈那里听说了醉仙楼的背景,那里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贵,叶姑娘这次真是闯大祸了!

    再听说林香香弄碎了一坛珍贵的老酒,孙婉的心更是往下沉。

    她心里疑惑,林香香不是和迟夫人她们在一起吗?怎么会一个人自己跑到醉仙楼这边来?

    但此时不便追问,只好赔笑说道:“几位大哥,毕竟你们也看到了,这孩子情况特殊,我得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对不对?”

    “假如她真有不对,那酒值多少,我们赔就是了。”孙婉诚恳地说。

    那大汉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问道:“赔?你们赔得起吗?”

    他目光扫过孙婉和林香香的衣裳,眼神里满是鄙视和轻蔑,“我们家老爷的酒,一壶千金!你们俩卖了可都赔不了!”

    孙婉抿了抿唇,转向林香香,低声安慰:“叶姑娘,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林香香一脸惊恐地看着孙婉,好一会儿才猛地摇头:“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酒……有毒!”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一阵哗然。

    孙婉也惊讶地睁大眼,望向大汉。大汉先是愣了下,随即暴跳如雷:“胡说八道!”

    “你这个小丫头,赔不起就编故事?!”

    “别啰嗦了,谅你们也掏不出钱,跟我走吧,在我家老爷面前认错,等他发落!”

    话音未落,他便大步上前,如饿鹰捕食般向两人扑来。

    孙婉拉起林香香急忙后退,但她们两个弱女子,哪是这些大汉的对手,很快就被抓住双手,绑在身后。

    孙婉心急如焚,转向同样惊恐的扎哈,喊道:“就算孩子有错,也情有可原啊!”

    “你们这样强抢人,难不成要私设公堂?!”

    “朗朗乾坤,王法何在?!”

    “王法?你们还敢提王法!分明是这丫头先毁了我们老爷的酒!”

    “即便她有错,也该去县衙报官,让知县公正判决,哪能像你们这样大街上抓人!”

    “我们不是孤军作战,不远处就有我的同伴,有种咱们就到公堂上见分晓!”

    大汉没想到孙婉竟如此能言善辩,挥手示意,手下立刻塞了一团布到孙婉口中。

    孙婉呜咽着,无力抵抗,被这伙人带走了。

    这一幕来得快,去得也快,围观人群渐渐散去。

    扎哈在人群中暗自下定决心,将手中的皮子托付给邻近的乡亲,然后根据孙婉之前的提示,很快找到了迟夫人一行。

    迟夫人正忙着称重算账,其他人也是汗流浃背。午后,顾客渐渐增多,他们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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