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才搭上了杏花村来的车,可结果那人半道儿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村长听完,悄悄擦了擦眼角,拍拍扎哈的肩安慰道:“我们知道,这不怪你。”
“你别自责,而且我们还该谢谢你呢,不是你,我们还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村长自己也哽咽了。
扎哈更是一头雾水了。
嘿,这杏花村该不会真有点啥不对劲吧?
先是村里那位,无缘无故地把我撵下车,现在这些逃难来的,也整得人云里雾里的。
扎哈心里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揉了揉胳膊,赶紧解释:“我这一趟来,是想告诉大家,孙大嫂和那个叶家小姑娘都安然无恙了!”
“有个叫任墨煊的公子哥救了他们,那可真是个大善人!不光替他们澄清了冤屈,还瞧见叶姑娘精神不大好,就带着他们去找医生了。”
“找医生了……嗯?”
村长几个人猛地抬头,直愣愣地看着扎哈。
扎哈心里咯噔一下,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咋了这是?”
“不是,老兄,你是说孙大嫂她们没有被那些个恶霸们欺负?真的没事了?”
扎哈点点头:“没错!”
“本来差点就出事了,那些家伙硬是要孙大嫂把叶姑娘卖了抵债,幸亏任公子及时出现救了场。”
扎哈常年在外跑生意,嘴皮子溜得很,三两下就把醉仙楼的事儿讲得明明白白。
听完来龙去脉,大伙儿一时半会儿还没缓过神,互相看了看。
过了好一阵,朱秀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激动地握住扎哈的手:“太感谢你了,大哥!”
“要不是你,怕是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更得谢谢你敢说实话,哎呀,这份大恩大德,咱们该怎么报答呢,走走走,不如跟我们回村,一定得好好招待你!”
扎哈连连推辞。
他忙挥手:“不行不行,天都已经快黑了,我也得回去照看我摊子呢。”
“改天,改天有空了,咱们再好好聚聚!”
听扎哈这么一说,村长他们也不好再强留,只好目送扎哈离开。
人一走,大家伙都松了口气。
下午迟大嫂他们带回的消息,可真把人吓得不轻。
这年头,连县衙怕是都信不过了!
那时候,村长琢磨半天,最后决定大伙儿一块儿去县衙击鼓鸣冤。
人多势众,衙门总不至于把大家都给打了。
哪承想,半路上就听说事儿解决了。
村长安排大部分人先回去,自己则带上苏容泽和张大牛去镇上接孙婉俩人。
叶家三兄弟也想去。
村长想了下,答应下来。
毕竟林香香情况特殊,哥哥们担心也是自然。
正要动身,叶老三忽地想起什么,一把拽出人群中闷头闷脑的寇钟。
叶老三有些无奈地说:“我妹子之前最是喜欢你了,要是有你在,或许她的病能好得快些。”
寇钟:“……”
“行吧,陪你走一遭。”
村长他们见状,邹然也没多啰嗦,一群人便朝清水镇出发了。
……
青芦医馆。
青芦大夫可是徽州城里最出名的大夫,却偏要把医馆开在清水镇,就算是城里那些大官贵人看病,也得自个儿跑到这儿来。
那派头真是不小,就连有权有势的人都得排着队,更别提平头老百姓要看个病有多难了。
不过今儿借了任墨煊的光,孙婉两口子几乎是脚跟没站稳就被迎进了医馆大门。
一迈进医馆,里头的景致倒真叫个清新雅致,家具全是上好的黄花梨,空气里飘散着草药香,静悄悄的,连风都不敢大声吹。
寥寥几个病人同样也是轻声细语的,孙婉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林香香也跟着收敛起来,规规矩矩地跟在孙婉屁股后面。
任墨煊面不改色,自顾自地找了位置坐定,就有小医童端着茶水上来,毕恭毕敬地请他品茗。
小医童随后转向孙婉,示意让林香香过去。
林香香哪敢轻举妄动,孙婉只好跟小医童商量道:“这孩子犯了失神的毛病,离不了人,能不能让我带着一起去?”
小医童犹豫片刻,勉强答应了。
两人来到一间隔间外,掀起帘子步入,里面坐着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端庄稳重。
孙婉愣了愣,连忙搀着林香香上前。
那女子眼皮都不抬,只是轻轻摆手,孙婉便知趣地退出来。
出门一刹那,她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哎呀,不愧是传说中的名医,气场就是不一样,压人都不带重样的!
孙婉在外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里面却是一片寂静,她竖起耳朵也没捕捉到半点人声。
耐着性子候了会儿,小医童忽然出来请了她进去。
孙婉匆忙入内,只见林香香躺在一张床上,那女子正一脸漠然地洗着手。
“她这失神症,是种应激反应,想逃避伤害,治起来并不太难。”
“每月来扎一回针,大抵半年就能好转。”
一听林香香的病有望治愈,孙婉眼里闪过光芒,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大夫,多亏……”
女子抬手直接打断她,眉宇间透着几分不耐:“我不喜多言,你听我说就好。”
孙婉赶忙捂住嘴,用力地点了点头。
女子接着说:“除针灸外,还需配合药物,见你们衣着朴素,恐怕负担不起昂贵药材,就给你们开个简易版方子吧。”
“一百文算一包,每三天一包,不过效果虽减半,但坚持吃三个月,药费一次性结清。”
孙婉心算飞快。
一月十包,三月三十包……天呐,总共得三两银子!
孙婉心里一紧,却不敢再耽搁下去,她隐约摸清了这青芦大夫脾性,于是点头应允,刚要开口又赶紧闭嘴。
青芦大夫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会醒来,你先去跟小医童结清费用。”
孙婉闻言没再多问,转身去找那领路的小医童。
结果结账时,孙婉又傻了眼。
“十两的银子!”
小医童困惑地看着她,又仔细数了一遍药包:“没错啊!”
“药费三两,诊疗费七两,而且这还是看在任公子的面子上打折的呢!”
那医童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先生看病是做慈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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