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太正欲破口大骂,却被刘子敬及时劝住:“娘,稍安勿躁。”
“不过是些平民百姓的闲言碎语,等那人的恶行曝光于世,他们自会改口的。”
“当前紧要之事,还是尽快前往县衙。”
听儿子如此一说,刘老太太这才勉强压下怒火,对外面高声喝道:“还不赶紧动身!”
车夫连忙加速,驱车飞奔向县衙方向。
……
清水镇之外。
舒琰望着眼前熙来攘往、宁静祥和的小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
“衍之果真不负所望,即便是这样一个小镇,也被治理得井然有序。
徽州有他在这里坐镇,实在是当地百姓的福分啊。”
林副将望着眼前景象,也感到心情舒畅:“顾大人在处理民间事务上极为擅长,加之徽州地理优势,易守难攻,因此这才避免了白巾军的侵扰。”
“而今上级派遣将军到徽州驻守,也是对您能力的信任和倚重呢。”
这话入耳,舒琰脸上的笑容却淡了几分。
他没有明言,只是轻轻点头:“进镇吧。”
林副将察觉到舒琰的变化,意识到自己失言,心中懊悔不已。
其实,将军赴徽州任职,背后是太子的极力推荐。明知将军不想与太子关系过于紧密,自己却无意间触及了敏感话题。
真是糊涂了。
这时,苏念盈勒马上前:“林大哥,你别自责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舒大哥身为臣子,哪能干涉皇室内部的事情。”
更何况,来到徽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念盈心中转过许多念头,面上却是一副宽慰的模样。
林副将看着苏念盈,也叹了一口气。
“苏姑娘,现在白巾军已销声匿迹,你为何还要执意跟随我们?”
苏念盈抿紧嘴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在涂州时,舒琰一心要送她去徽州,是她坚决反对,甚至以性命相胁,才得以留在军中。
然而,尽管留下了,她与舒琰的关系却越来越疏远,甚至不如陌生人。
苏念盈心中虽有不甘,也曾想一走了之,但又怕自己一旦离开,舒琰并不会来找她。
于是她拖延至今,努力地通过林副将向舒琰示好,将自己掌握的有关白巾军的一切信息设法传递给他,才勉强地缓和了二人的关系。
但也仅仅是从陌生人又变成了相识而已。
如今的白巾军已被击溃,舒琰即将常驻徽州,面临被排挤和算计的境地,直至忍无可忍黑暗时刻。
她绝不能离开!
苏念盈望着前方那个高大英的男子,眼里满是深情。
起初,她只是出于好奇,再加上被舒琰从流民手中救出,想要回报恩情。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一次次战火里见证了那个男子英明果断的瞬间,苏念盈终是深陷情网。
她开始同情这个年长自己近十岁的一个男人。
苏念盈咬了咬嘴唇,固执地摇头:“我不离开。”
“我要一直跟随舒大哥,林大哥,不用劝我了。”
瞧着苏念盈那股子倔劲儿,林副官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队伍踏入清水镇,这场面浩浩荡荡,立时吸引了一众目光。
特别是这一支军队,看上去比其他部队更加威猛庄重。
就连小兵们都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孙围人无不心惊胆战。
更别说领头那位大将军了,高高地坐在马背上,冷眼一扫,让人不由得生出膜拜之心。
刹时,整座清水镇静得落针可闻。
而舒琰却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投向远处飞驰的一辆马车。
他的眼神沿着地面上的血滴延伸,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随即猛然催马追赶。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等到这一行人走远,那些吓得整个人浑身发抖百姓才敢小声议论:“这次又是什么大人物?怎么这么吓人啊?”
“没听说有什么军队要路过咱镇上啊?”
“我可听说了!那帮人正是近来名声大噪的舒家军!”
人群中忽然就有人激动地说了出来,立刻引来旁人的追问:“真的假的!舒家军怎么这么凶猛?”
“你懂啥,不凶猛哪儿能消灭得白巾军!”
“冀州的守备军那倒是不凶,结果被白巾军给直接屠城了!”
“舒家军是真的到咱们徽州来了?为什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这话立刻引来对方不屑的一瞥:“那是你消息闭塞而已。”
“这事儿半个月前邸报上就登了,从今往后,舒家军就是咱们在徽州的守备力量了!”
“哎呀!”
听罢,众人面面相觑。
一时之间,恐惧压过了喜悦。
“咱们徽州可是向来安定,哪里用得着这种虎狼之师?不应该别的州更加需要吗?”
这个问题让那人卡了壳,他噎了一下,随即不耐烦地回道:“这些是上头的决定,咱们平头百姓哪里知道?”
“嘁!”
暂且不说城里百姓的抵触情绪,舒琰确是一路疾驰,到底是截住了那一辆马车。
“吁!”
马车夫正悠哉驾车,突然面前冒出一位骑着个高头大马将军,吓得魂不附体,急忙拉住缰绳让马车停下。
由于急刹车,车厢里的刘家母子差点摔倒,顿时大怒:“刘大,你这是怎么开车的!”
马车夫望着面前铁青着脸,眼神凶狠如同煞神的舒琰,吓得舌头打结:“老、老爷,老太太,有、有人在拦车!”
刘子敬猛地拉开帘子,一脸苍白地望过来,但一看到舒琰,顿时大吃一惊。
他从小机灵,最擅长察言观色,一眼便看出这位将军绝非等闲之辈。
只是,怎么没听说这清水镇又来了新将军呢!
刘子敬连忙收起脸上的怒色,甚至还下车,毕恭毕敬地拱手行礼,一遍笑问道:“不知道将军来自何处?”
“可是有些什么要紧的事?”
他最拿手的就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然而舒琰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伸出马鞭,指向马车后厢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刘子敬面色微变。
紧接着干笑了两声:“是刚从山上捕获的新鲜鹿,正准备献给本县县令大人。”
“是吗?”
舒琰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刘子敬心中暗自叫苦,表面上仍旧保持着恭敬的笑容,但舒琰的脸色却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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