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晚洲正低头和江早羽谈笑风生,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视线,抬起头来,遥遥地瞥了他一眼。
那目光,就像看一只蝼蚁,被大手按在水坑里徒劳挣扎。
他费尽心思,人家只轻轻手指一弹,就能将他碾成灰。
林深头一回生出心惊胆颤来。
之前好几次他挑衅,秦晚洲只是不屑出手。
如今,他一出手,就送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吓。
他心灰意冷地放下手机,硬着头皮,跟台上的柳轻轻说了几句话。
柳轻轻脸色当时就变了,涨得跟猪肝一样。
林深将她撂在台上,厚着脸皮跟前排的领导一一赔礼解释,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各领导听完解释,有的一语不发就离开会场,有的当场就训斥起来。
柳轻轻清了清嗓子,干巴巴地说到:“各位领导嘉宾,由于非遗传人临时身体抱恙,不能来参会了。这次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说完,把话筒一扔,愤愤地跑下了台。
底下哗然一片,众嘉宾纷纷抱怨起来。
“这是我参加过的最不靠谱的活动,没有之一。”
“浪费我一上午的时间!”
“太儿戏了。不知道这个基金是真的还是就是个噱头。”
江早羽听着四周嗡嗡的议论声,看着陆陆续续离场的宾客,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
“拜关公真有用!等我回京,再给关二爷还愿!”
秦晚洲无奈地微微一笑。
贵人就在她身旁,她却去拜关二爷。
封建迷信……
“好了,人都快走光了,我们也走吧。”秦晚洲提议。
江早羽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走吧。今天果然看了场好戏!”
两人路过嘉宾区时,正好听见林深和柳轻轻在角落里争吵。
柳轻轻皱着眉头:“林深,我推了综艺的通告来当你这个破博览会的代言人,还有发布会的主持人,你就给我整出这么个烂摊子,脸都丢尽了。”
林深抱着双臂,心烦意乱:“我也不知道会闹成这样。大秦的秦总把文化产业基金的全部非遗传人都给高价挖过去了。现在这个文化产业基金项目,名存实亡。”
江早羽听到这里,略有些诧异。
是那个秦总挖走的?
还真是歪打误撞,给她做了件好事。
柳轻轻嗤笑:“让你有眼不识泰山,我要是秦总,被你用刚刚那副小人得志的态度驱赶,我也整你,而且整得比这更狠。”
林深噎了噎:“你不为你老公说话,为一个外人打抱不平?”
柳轻轻毫不客气:“你忘了咱俩是契约婚姻?要不是为了逃避那个贱人的封杀令,我会找你结婚?”
原来林深和柳轻轻也是契约结婚,她还以为两人是多么恩爱和睦呢。
江早羽正张着耳朵,津津有味地听八卦,这时,秦晚洲伸出修长的手,一把捂住她的耳朵,将她推着往外走。
“两个无聊的人吵架,有什么好听的。难不成你还惦记着前男友?”
江早羽见他一副寡然的样子,只得放弃了八卦吃瓜的念头。
“走走走。”
她倒不是惦记林深,只是乐见林深倒霉。
她又不是圣人,只是个俗人。
渣男,就应该有渣男的报应。
出了博览会场,看着外面晴朗湛蓝的天空,江早羽不由地深吸一口新鲜空气。
“真爽!”
秦晚洲也心情不错,歪着头,看她:“你住哪儿?”
“春腊镇上的一家民宿。”
“嗯。我也去那儿办个入住。”秦晚洲说。
于是,隐在人群中的两个保镖心虚地拖着箱子,打车去了镇上唯一一家高档酒店。
而他们的董事长则坐着突突突冒烟的三蹦子,和江早羽一起去了民宿。
三蹦子就是三轮电动车,是江早羽选的,理由是便宜,且有地方特色,她没坐过。
秦晚洲第一次坐三蹦子,再加上镇上的路不平整,有些地方还是石子路,一路都快被颠成脑震荡。
他终于明白了,这种三轮电动车为什么会被叫做三蹦子。
三步一蹦,就没有平稳的时候。
江早羽抓着车厢的扶手,一路兴奋不已,连跟他说话都带着颤音:“第一次坐~这种车吧~比海盗船~刺激激激~吧?”
秦晚洲看着她一脸新鲜的模样,不由地浅笑一声。
跟着这女人在一起,真要命。
各种意义上的要命,心理的,精神上的,身体上的。
“嗯。刺激~”他的回答也带着颠簸的颤音。
江早羽看他高大俊美的身躯蜷缩在小车厢里,怕被甩出去而紧抓着扶手的模样,特有反差感,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都被震散了,披头散发的。
好不容易颠到了民宿,秦晚洲已经是天旋地转,耳朵边还残留着突突突、蹦蹦蹦的声响。
由于秦晚洲惊人的美貌和气质,民宿的服务员和住宿的小姑娘们瞬间被吸引,在办理入住的过程中,前台已经聚集了不少女客了。
前台大妈见状,没好气地说:“看看看,看什么看?明天盘王节,有的是汉子给你们看。都回去干活去!”
秦晚洲在前台订了间挨着江早羽的房间,条件反射般拿出一张黑金卡。
前台大妈并不认识:“霍?这什么卡?刷得了吗?”
迎着江早羽好奇的目光,秦晚洲手指翻转将卡塞进了兜里:“忘了。是张废卡。微信支付吧。”
办理完后,两人一同去二楼。
走廊上,刚好遇到小卓从房间里出来。
看到江早羽和一个明星般气质的男人走在一起,小卓大脑宕机了一瞬:“姐,这是……你找的那个?可以报销的吗?”
江早羽一听就知道他想歪了:“这我配偶。”
小卓这才恍然大悟,当即叫到:“姐夫!”
秦晚洲淡淡地应了声。
微秃头,发型滑稽,长得很安全,看来薄景泽也知道放个丑的在她身边当助理。
“姐,姐夫也来了,那挺好。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啦!”小卓知趣地打完招呼就撤了。
秦晚洲刷开自己房间的门,扭头礼貌地问:“要参观吗?”
江早羽摇头笑:“都是一样的房型,一张床几个桌子什么的,有啥好看的。你昨晚连夜来的,大概没睡好,快去补觉吧。”
秦晚洲确实没睡好,连夜坐飞机过来的。
他是想补觉,不过他想象中的补觉,可是温香软玉在怀的……
如今看这气氛,怕是她还沉浸在坐三蹦子的兴奋劲里。
“行吧。我睡会儿,晚上吃饭叫我。”秦晚洲兴致缺缺。
江早羽回房间后,闻着自己身上貌似还有猪骚味,便又去洗了个澡。
洗完后正擦着头发,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礼貌且有节制。
服务员一般不会这个时候打扫卫生送东西。
小卓已经出去了。
这个时候,能敲她门的只有秦晚洲了。
江早羽正想穿好衣服去开门,鬼使神差地,突然转了念头。
从来没有刻意撩拨过人的她,突发奇想,想撩一回秦晚洲。
大概是在滇南的缘故,滇南这座城市就充满着野性和浪漫的气息。
她将湿答答的长发撩在一边,换了件长衬衫,露出小半截白玉般的腿。
禁欲的氛围感弄足了,这才把门开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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