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了……白栩突然感到有些头疼。
……今天的五页字帖怕是练不完了,既然问题出现在写字的方式上,那最重要的是让小妹先学会正确写字,然后才能到写得好看这一步。
“我先写一遍,你看我是怎么写的。”白栩拿过书桌上的田字本,笔筒里的水性笔,开始在格子里写字。
一边写还一边讲解,什么偏旁部首,什么横竖撇捺,什么左右或上下结构,非常的详细。
清冷的嗓音听上去十分有耐心,明明看着是个高冷男神,一旦做起什么事来,却会格外认真的对待。
没有因为教的东西太小儿科,而感到厌烦。绝对是个称职的好老师。
枝枝认真记着白栩笔下每一个字的笔画顺序,看着看着反而有点享受其中了。
除去白栩哥哥的声音很好听的元素,还有就是,看他写字真的令人感到由内而发的舒服。
白栩哥哥的字真的很漂亮!看他写字就是一种享受。
“记住了吗?”白栩停下笔,清冷的声音响起,他没敢一次写太多,怕小丫头记不住。
“记、记住了!”枝枝猛地回过神,呃,她能说看入迷忘了吗……心虚的她又小声补了一句,“应该。”
白栩眼皮子一跳,他语气凉凉地说道:“那我们来加点规则吧。”
小姑娘有些好奇:“什么规则?”
白栩低沉磁性的嗓音依旧没太大的情绪起伏:“先暂时不写字帖了。”
“我写一遍字后,小妹跟着写一遍,要是我发现哪个字的笔画错了,那就罚写20遍那个错字,既能快速帮你记住正确的写法,还能顺便练字,一举多得。”
“呜呃!”小姑娘听罢睁大眼睛,然后对着少年竖起了大拇指,“听上去是个好方法,白栩哥哥好聪明!”
这就聪明上了?小丫头怎么有时看着很机灵,有时又蠢萌蠢萌的。白栩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笑意,倒是还算有上进心,目前也没有表现出厌学的倾向。
他之前就担心小孩子贪玩性强,他教起来怕不是会血压飙升。
还好,小妹是个乖巧的。
“夸我也不会给你放宽松的,继续写吧。”白栩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语气已经不自觉放温柔了许多。
“嗯。”小姑娘回给他一个甜甜的笑。
白栩被自己下意识的举动给惊到了,放在小姑娘脑袋上的手都似乎在发烫,他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
但看着枝枝白白净净的脸蛋,坐在高背椅上显得她小小的一只,看上去又乖又萌,这心里突然就释然了。
——他是哥哥,摸摸妹妹的头怎么了?天经地义好不好!
这人长大了,就会回忆过去。
虽然在枝枝来之前,他就有了小悦这个妹妹,但小悦说到底是二叔家的孩子,他们兄妹之间的年龄差也就差一岁多。
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
白栩小的时候想要摸小悦的头,小悦就会躲,一边躲还一边哭,说什么摸了就长不高了,说自己这么矮,哥哥却长那么快,都是因为摸她头的原因。
总之她谁都不给摸。
后来,他长大了,小悦也长大了,自然就更不能摸了。
——小悦太大一只了,也已经开始慢慢独立了。
但在白栩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能有个小小只,然后糯糯喊他哥哥的妹妹的。
他小时候甚至还干出过蠢事,跑去二伯母面前质问,问她为什么不把小悦晚生几年……
所以当得知家里突然多了个七八岁的妹妹时,他其实还挺期待的。
可,要不怎么说一个人的字也是门面呢,他看到那字迹的时候,受到的冲击着实不小,再加上没上过学,小妹一度在他心里面往熊孩子那边靠了。
但熊孩子也能接受吧,用心教导还能要。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他想要在小妹心中树立一个威严的兄长形象,以此来教育她。
但如今相处下来,枝枝几乎完美符合他心目中妹妹的形象,和熊孩子搭不上边。
白栩内心柔软一片,但他瞥见小姑娘写错笔画时,立刻神色一敛,严肃道:“错了,罚抄20遍。”
即便如此,小妹学习上的事,也绝不能马虎。
“哦……”
一大一小都很专注。
……
在兄妹俩和睦相处的时候,安城的某些地方却并不和平美好。
在某处无人知晓的地下室内,银灰色头发的男人坐在交椅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观摩着古朴典雅的手提煤油灯。
在他的前方,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被锁链锁住四肢,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痕,地面上满是凝固的血块。
昏暗的灯光照在闫盏冷白的面孔上,妖孽般的容颜漫不经心的,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态度,如此不端正的坐姿,却依旧给人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闫盏看着煤油灯里一团小小的白色火焰,低沉又华丽的声线在冰冷的地下室内响起:“你说,这会是什么火?”
被锁链封住的男人喘着气,艰难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和恐惧:“我、不知道,求你,放过我吧,我绝对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
“我会……离开极乐教,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闫盏从煤油灯上移开视线,看向那男人,他似笑非笑地开口:“我只相信死人的话。”
他站起身,古朴的煤油灯突然暗淡下来,那团炽白色的火苗已然出现在闫盏的指尖,他着迷地望着这小小的火焰,无比愉悦:
“看啊,多么纯净的火,它会烧死你,烧死我,烧死整个极乐教!”
“疯子,你果然想要毁了教派!你背弃了主的教义,你这个叛徒!”那男人激动起来,嘶哑着难听的声音,“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想知道的情报,我下地狱也不会告诉你!”
“……呵呵。”闫盏笑了起来,眼神无比温柔地注视着男人,说出的话却令人胆寒,“那就带着你所知道的,下地狱吧。”
那团炽白色的火苗离开指尖,慢悠悠落到了男人赤裸的身体上。
霎时间,火苗膨胀为骇人的火焰,将男人完完全全吞噬其中,昏暗的地下室一片明亮。
“啊——!!”
不过几秒的时间,火焰熄灭,男人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有原地发黑的血迹,证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闫盏看完了全部过程,一手捂着脸,低低笑了起来。
“小怪物,你的火还真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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