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正是那个杀害我的凶手。
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前,但无论我如何拍打、拉扯,对方都毫无反应。
这种无力感,这种极致羞辱,让我崩溃地大喊。
“你这个变态,你杀了我还不够,竟然还要把我的骨头放到一条狗身上!”
“陆雨柔,你这个疯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但陆雨柔和乔云泽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那只狗,对我的呼喊毫无察觉。
我不知疲倦地用力打着陆雨柔,绝望地流下眼泪。
老天啊,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仇人这样凌辱我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让我以灵魂的状态存在?
为什么不把我从这个世界彻底抹去?
我宁愿自己从未知晓这一切残忍的真相。
我愤恨地盯着杀害我的凶手。
他今天能够拿我的骨头给狗植入,我不敢想象他还会怎么对待我的遗体。
我不能让他再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于是,我便跟上了杀害我的凶手。
只见他从宠物医院的后门悄悄地脱下了白大褂,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一幕让我心中的疑团更深了。
如果他不是宠物医院的医生,那他究竟是如何能够进行手术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个人一定有着深厚的医学背景。
但一个拥有医学背景的人,为什么会与陆雨柔勾结,对我下此毒手?
来不及思考着背后的动机和阴谋,我就已经跟随凶手来到了云城远郊的半山腰。
他在山间小路中七拐八拐,最终消失在一个隐蔽的洞穴入口。
随着我越来越接近洞穴,我感觉到自己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我几乎可以确定,他一定是把我的遗体藏在了这里。
尽管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恐惧,我还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看似普通的洞穴,竟然是一个隐藏的医学实验室。
凶手在墙壁上摁下了一个隐蔽的开关,随后一道巨大的闸门缓缓打开。
当我看清闸门后的情景时,我不禁惊呼出声。
那里摆满了各种医学实验设备,就连墙壁上,也挂满了人体解剖图和复杂的医学公式。
四周是一排排竖着的玻璃箱,里面满是浸泡着福尔马林的年轻女性尸体。
她们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时间在她们身上凝固。
即便是在电影中看过集中营的恐怖,但真实地面对这么恐怖的一幕,我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恶心和晕眩。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女性的尸体?她们都是谁?
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和不适,又将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
与其他的尸体不同,我的尸体并没有泡在福尔马林中,而是像蜡像一样,被放置在透明的低温冰棺里。
在冷冷的灯光下,我的尸体竟然显得面色红润,宛如沉睡一般。
但这个变态的凶手没有给我穿衣服,腹部长长的缝合线显得格外醒目。
我推测,大概是凶手将我的内脏掏空后,又重新填充了其他物体以保证我的尸体不腐烂。
唯一不对劲的是,我的左小腿呈现一种诡异的瘫软状态。
我现在已经知道,是因为那根骨头被凶手取出来,拿去给陆雨柔的狗做了植入手术。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才会被人这样亵渎。
但凶手却只是目光沉醉地抚摸着我的尸体,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看来这一次我用古尸出土后的标本研究配置的药液比例是对的,效果果然很好。”
“看来我离那一步,又近了许多……哈哈哈哈……”
凶手欣赏完自己的杰作后,又走向了远处的工作台不知道在忙碌着什么。
这时,我的目光被凶手背后的一个杂物台所吸引,好像有东西在闪烁着光芒。
定睛看去,没想到那竟然是我从小一直带的长命镯,此刻竟然在不停地闪烁。
因为背对着我,凶手并没有看见这一异样。
此刻我手上的光环,竟然好像在牵引着我向前走去。
我下意识地触碰长命镯,随后镯子便消失在我的手上。
我瞬间惊呆了,这还是我死后第一次可以触摸到实物。
接着我又用手触碰台面上的其他物品,竟然可以移动他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镯子有什么特别之处?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这长命镯,好像是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交给我的。
平时看着样式质地古朴,只是普通的佛经手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我不由得想起在我遇害的第一天,好像曾经听这个凶手说过,这镯子是可以感知生死的好东西。
难道这镯子真的是什么特别的宝物吗?
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触碰到其他人了?
怀着忐忑和期待,我鼓起勇气,伸手在凶手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嗨!”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过头来,与他对视的那一刹那,我感觉自己魂都吓没了。
但他只是困惑地开口说道:“这里怎么会有风?”
我顿时心下了然,这镯子或许真的让我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
从前无论我如何尝试,都无法让他们感知到我的存在。
但现在,我似乎能够通过某种方式影响到他们。
这个发现让我的内心重新燃起了希望。
即便是做鬼,只要有能力,我都要为自己,为宝宝复仇。
想到今天正好是我的头七,我心中便有了一个计划。
我深深地看了凶手一眼,记住了这个洞穴的方位,然后离开了这个残忍又变态的医学基地。
回到陆家时天色已晚。
令我有些诧异的是,乔云泽竟然不在。
我妈此刻正对着陆雨柔抱怨,“妇幼院的医生说陆倩倩今天根本就没有去产检。”
陆雨柔在一旁弱弱地挑拨道:“姐姐也许是去其他医院做产检了吧?”
我妈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继续碎碎念叨。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就算是赌气,也没有必要连孩子的事情都这么不放在心上。”
陆雨柔见我妈这么生气,便体贴地走上前去。
在她的肩膀上敲打按摩,试图缓解她的怒气。
“妈,别生气了。”
“姐夫说会想其他办法联系姐姐,或许很快就能劝姐姐回来了。”
看着陆雨柔虚伪的模样,我气上心头。
看着我妈的佛珠,我想尝试一下,便径直走上去,用力拉扯我妈手上的佛珠。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顷刻间佛珠掉落一地。
我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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