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刚刚没感觉到异样,而是直接热情的向李九歌介绍几位老友。
但当他介绍完以后,再听张老太的话,就感觉到氛围好似不太对。
钱老微微一笑,环视四周,眼神温和却深邃。
“各位老友,今日之约,主角已至。这就是我和你们提起的小友——李九歌。”
李家老大(蓝色衣服),轻咳一声,率先开口:
“你手里的货,若真如传闻,我们自然不会怠慢。”
这话说完,钱老就确定了,刚刚自己不在。
怕是几位好友以为她是无关的人,就让她下次再来了。
他想着,这也没什么。
毕竟这也是为了更好的看九歌的藏品嘛。
只是过于急切了,他没当回事。
都是身份差不多的人,即便李家两位跋扈些,对钱老从来也都是客气的。
钱老根本想不到,这俩老头刚刚对一个陌生小姑娘有多没礼貌。
李家老二(白衣服),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就好像他刚刚没凶过人家小姑娘似的说:
“是啊,未知朝代的古董,真是让人急切想看啊。”
张老太太,温婉中透着精明,轻声细语:“九歌,你这次可是让我们好等,但愿物有所值。”
几人就把这话揭过去了,九歌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卖画,还要卖高价。
此时,她也不想对刚刚他们的态度过多谴责,只当是被看人下菜碟了。
她被钱老引着坐下,就直言道:
“既然你们着急,那我也直说了,我手里有一些字画,数量不少,但是价格不便宜。”
数量不少,但是还要卖高价,这在古董界是矛盾的。
数量多的必然不那么珍贵。
但是,如果这些字画,真的来自未知朝代,就另当别论了。
整个收藏市场,也只有钱老手里的钱币和金锭来自那个朝代。
从大范围来说,这个朝代的古董数量还是够稀少。
为九歌解围的那位老先生,仍旧一脸严肃,此时最先开口道:“咱们先看东西吧。”
李九歌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叠画。
展开第一幅字画,画面古朴,笔力遒劲,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大燕名家的真迹,‘江山图’,诸位请看。”
孟凡晨出身名门,学识渊博,对名人字画也是有研究的。
不用孟四叔多说,这些画的情况他也都能详实的和李九歌说清楚。
而李九歌本就是美术艺术生,对中国画虽不精通,但记下这些画作的详情对她不是难事。
张老太眯眼细看,手指轻轻摩挲过画纸边缘,沉声道:“大燕朝吗?确有名家之风,但真伪尚需细辨。”
这画没有画轴,显的非常随意。
李老大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
“你就这么保管古董?这不会是从哪里淘换来的赝品吧?”
此言一出,气氛骤然紧张。
钱老是见过她手机壳里放古钱币,随便就能把古董“哐”的放桌子上的。
对李九歌这样不太细心的保管古董,他不是很意外。
但李老大也没说错,古字画没画轴,确实太太太不正常。
李九歌脸色不变,淡定的说道:
“是不是古董,你们是专家,自然是你们来鉴定。”
“至于我是怎么保管古董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李老二缓缓踱步至画前,眯眼细看,良久才开口:
“这些画,若为真迹,价值连城。九歌,你从哪里得来的?”
李九歌微微一笑,眼神深邃:
“机缘巧合,不便多言。各位只需鉴定真伪,其余不必多问。
钱老试图缓和气氛:“咱们还是让老秦掌掌眼吧。”
这“老秦”就是刚刚介绍时只说是钱老好友的那位。
那位上前,戴上眼镜,仔细端详起字画,每看一笔都仿佛在与古人对话。
许久后,他轻轻点头:“此画,确是千年前的画作,气韵生动,难得一见,看印记是赵墨轩晚年佳作。”
此言一出,李家老大也都急急靠近,仔细看起来。
看完,随即面露惊色,很快和自己弟弟对视一眼。
他看到弟弟眼里的肯定,李老二对字画的鉴定功底远胜过他大哥。
刚刚他已经确认了七八分,此刻秦老出口,那就有九成把握了。
钱老则兴奋地搓了搓手:“竟然是赵墨轩的真迹?”
对于赵墨轩此人,史记不详,他到底死于何年,更是争论已久。
因着赵墨轩的画作留世极少,加上这幅如果是他晚年真迹,又印证了一段新王朝---大燕的存在。
价值不可估量!
张老太温婉一笑,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
“既然如此,秦老估价几何?”钱老率先问道。
秦老没看老友,而是抬头仔细看着李九歌,说道:
“此等绝世佳作,我不便估价。”
秦老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艺术的尊重与敬畏。
闻言,几人脸色微变,这位虽衣着普通,实则,是几人中对古董鉴定最有话语权的人物。
李家两位随即强作镇定:“老秦,你这是谦虚?再怎么说,这也是未知朝代的古董,风险不小。”
李九歌冷笑一声,目光直视他们:
“风险与机遇并存,这个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再者,各位不就是要这未知朝代的古董才来的吗?”
明明就是冲着这个来的,现在又要刻意因此压价?休想!
气氛一时陷入僵局,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钱老见状,轻叹一声,站了出来:
“各位老友,咱们都是爱古之人,这样吧,我提议,大家不妨各自出价,公平竞争,如何?”
钱老也有自己打算,本是为好友们引路,但是出现了这等臻品,他怎能只看着不出手呢?
此言一出,除了张老太没立刻回应,其他人皆点头同意。
就在几位藏家都要开始出价时,这老太太说话了:
“这才第一幅,这姑娘手里不是还有几幅吗?看着不少呢!”
“咱们要不都看看?”
她语气温和,眉眼弯弯,一脸慈祥。
可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大砍刀的。
这意思不就是说:千万别在一幅上花太多钱,她有这么多,大家挑挑拣拣的好谈价吗?
李九歌有些后悔,不该一次拿出这么多的。
她到底是经验太浅,也对钱老过于信任了。
这对买家有利,钱老和秦老也没反驳。
而是看向李九歌,要如何,还是要看卖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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