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老四那边在折腾吗?”五皇子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吃着早膳, 今日是休沐,但到底习惯了早起, 还是醒来了。一晚上没睡好此时头痛欲裂, 老五脸色很臭。
“是的,昨晚四皇子那边请了太医”。
老五眼睛一亮,“咋了, 他死了啊?”
宫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倒也没有。”
老五眼中的光又散去了,他又打了个呵欠, “那他那边闹什么呢?真是倒霉跟他住在一起, 烦人!”
宫人赶忙将打听来的事情说与五皇子听, 五皇子挑了挑眉, “皇长孙?”
他来了兴致, 饭也不吃了带着人就往老大那边去, 他得去看笑话。
“大哥,大哥!”大皇子听见外面的声音长叹一口气,跟弟弟亲近了一些也是有坏处的, 比如说现在, 从前大家就是面子情, 互相之前客气却疏远, 哪里会像如今这样啊!
对上老大谴责的目光老五嘿嘿一笑,自来熟地坐下来用膳,“给我拿双筷子来!”
德宝可不敢慢待了几位主子爷, 赶忙让人上了新的碗筷又命人去御膳房再领些早膳回来。
“大哥你听说了吗, 有人要跟你抢皇长孙了!”
大皇子???
“你要是实在没睡醒就回去睡觉, 跑我这里来发什么疯?”什么莫名其妙的皇长孙啊?
五皇子耸肩, 也顾不得什么用膳礼仪, 咬了一口包子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可不是我胡说,你岁数比咱们都大,也是最早成婚,正常来讲皇长孙应该是你儿子啊?”
大皇子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可不一定,也可能是女儿啊!”
五皇子撇嘴,“儿子效父,你看咱父皇有女儿吗?”
懒得听他东拉西扯,“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大哥都没听说吗?”五皇子还在卖关子,德宝小声把昨晚的事儿说了一遍,大皇子一言难尽地看向老五,“就为了这事儿啊?”
“那可不,老三肯定也是听到了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的人应和,“大晚上的请太医,但凡不是缩在宫里不与外人打交道的,谁能不知道?”
来人正是三皇子,德宝见状熟练地又上了一套餐具给他。
老五叹气,“三哥与我同病相怜,他跟他那个婢女动不动就在院子里咯咯咯地笑,我都以为这鸽子不在异兽坊养着,改在皇子所养了!”
三皇子捂脸大笑,老大也叹气,“不成个样子。”
“不成样子的可不止这个,人家自己给那个宫女抬了位份,如今已经称之为包良人了!”
听了三皇子这话,五皇子张大了嘴,“老四真是勇士啊!”
册封良人是需要宗正那边先上玉牒才成的,如今这是先斩后奏,把皇上的脸面,宗正的脸面摆在哪里了?
大皇子想到他素日里的做派忍不住笑了起来,“咱们因为父皇制定的国策,都得要18才能成婚,便是刚成婚就有孩子,那也得19才能有,咱们这位好四弟如今几岁?”
就这还想当皇帝呢?你连你爹的政策都不支持还指望人家支持你?
老五两人顿了顿随后叹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好,“连自己的下半身都管不住”,几人摇头。
徐允政上朝前打算用点儿燕窝粥垫一垫,刚吃了两口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他气得把勺子一撂,“朕真是小看他了啊”!
季全才不敢说话,不过他觉得,皇上可能是想说小看四皇子的繁殖能力了。
“去跟庞贵妃讲,让她好好管管自个儿儿子!”说完也没心情用膳了,黑着脸就去上朝。
庞贵妃这几日身子不爽醒来也不想起,斜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红鲤给她讲今日的安排,手中转着一象牙镂空香球,突然宫人来报皇帝身边的人来了。
庞贵妃愣了一下,她倒没觉得皇帝是派人来安排晚上在这睡,毕竟皇上本身不热衷男女之事,而且自己到底不年轻了。
谁不喜欢鲜亮的小姑娘啊?
要是那些女人不跟自己抢,他们的孩子将来不跟自己的孩子抢,那她也可以喜欢那些年轻的女人。
可惜了。
“让人进来吧!”她也没起身,见着赵延进屋便道,“皇上是有什么吩咐吗?”
赵延脸上虽恭敬却并无半分笑意,“参见贵妃娘娘,皇上让奴才来是传口谕的,皇上说,让您处置好四皇子后宅之事,奴才还有其他差事便先告退了。”
庞贵妃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皱眉看向红鲤,“怎么回事?”
红鲤咬着下唇突然跪在地上请罪,“娘娘,外面传来消息,四皇子身边的月牙姑娘有孕,他已在皇子所中说要立月牙姑娘为良人了。”
庞贵妃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榻上,吓得红鲤赶忙冲上前去,“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外面伺候的茉莉也赶忙冲了进来,见她这样也吓了一跳,忍不住推搡了红鲤一下,“你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红鲤不想与她争,“娘娘,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不许去!”庞贵妃挣扎着坐了起来,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苍白憔悴,比平日里像是老了七八岁。
红鲤有些犹豫,“娘娘,传人来请个平安脉也成啊!”
“御前的人才走,本宫就传了太医像什么样子?还有,皇子所的事情为什么没有跟本宫说?”若是说了她好歹心里有个数,而且许多事情也能及时应对啊!
“娘娘,茉莉也是担心娘娘”,红鲤低下了头,若不是有人悄悄来告诉她,她也被蒙在鼓里呢!
庞贵妃眼神阴鸷地看着茉莉,突然便扇了她一巴掌,“滚出去!”
茉莉恨恨地瞪了红鲤一眼什么都不敢说,抹着眼泪便下去了。
宝菱瞧着她这幅模样眼睛闪了闪,低着头只做什么都没发现,倒是茉莉又瞪了她一眼,都是这几个贱蹄子跟她争,都怪她们!
红鲤给庞贵妃找了个抹额箍在头上,搀扶着她坐了起来,庞贵妃抚着胸口很是不解,“本宫不是让柳嬷嬷送了避子汤过去吗,那个贱人怎么就怀上孩子了?”
红鲤猜测道,“想来要么是月牙姑娘想法子避过了柳嬷嬷,要么是柳嬷嬷被她收买了”,她打量着庞贵妃的眼神又加了一句,“但柳嬷嬷是您跟前儿服侍的人,叛变的可能性太小了。”
庞贵妃冷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去传柳嬷嬷过来,若是四皇子问你什么,你一句都别说,先把人带过来再说”,具体怎么做怎么处理等她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再说。
红鲤不放心其他人去,自己带着个小宫女便去了皇子所。
庞贵妃叫了宝菱过来给自己按头,宝菱想着今天传来的话刚想说点儿什么就听人禀报贤妃和德妃相携前来拜访。庞贵妃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还是无奈让人稍等,又赶紧让宝菱给自己梳妆,“手重一些,本宫今日气色不好”,那两人摆明了是来看自己笑话的,她得撑起来。
会客厅内德妃无奈地看着跃跃欲试的贤妃,“贤妃姐姐,过会儿贵妃来了您也克制克制,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贤妃撇嘴,“咱们处了这么多年,谁还不知道谁,你就没必要在本宫面前说这些了”。
德妃无奈叹气,早前儿还好,贤妃在外装的都还不错,但这段日子她就跟疯了一般,直白地吓人。
“你别跟本宫说你不想看她的笑话,”德妃抚额,看,就是这样,她们确实是来看笑话的,但是你也别直说啊!
贤妃冷笑,她如今还有什么怕的吗?
她娘家还有她母亲确实还有其他想法,但是她自己那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她到底是陪了徐允政这么多年,徐允政对她儿子到底有没有那个心思她能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反正她做得再好也不会给她儿子增添好感度,再说那个儿子,贤妃叹了口气,算了不再去想了。
反正她生了皇长子,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了,徐允政也不会动她的位份,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她泰然自若地喝茶,喝了一口便嫌弃地放到一边儿了,“你说是不是她爹没办法官复原职,她都变得抠门儿了?什么茶叶沫子也往咱们面前送?”
庞贵妃进来时就听到了这句话,气得身子都打颤了。
这又戳到了她的痛处啊!
她爹的伤早就好了,可是皇上没有让他官复原职,户部尚书还是那个姓腾占着位置。
可要说皇帝不在乎她爹了,他不管什么年节该送的节礼那是一点儿不少,遇到什么大事儿还会召他进宫问询,可就是不给职位,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想到这她就更气了,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来,“贤妃妹妹有空关心本宫父亲的官职,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妹妹母家之事,还有那位什么琳琅姑娘”,她状似懊恼地哎呦一声,“瞧本宫,这不是戳了妹妹的痛处吗?”
贤妃皮笑肉不笑,“见过贵妃娘娘,嫔妾母家确实有错,皇上该处罚的也处罚了,前儿不还大加赞赏嫔妾母亲吗?到底是一家子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庞贵妃冷笑,不过是一养女,若是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只能说骨头断错了,多断几根便成!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似乎冒着火星子,一旁坐着的德妃看得牙都疼了起来,她到底是做了哪门子孽要来跟她看庞贵妃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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