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兴国站在一边拿着一张成绩表，听着报靶数一边记着。
史今的夜间射击一直是他的强项，再加上秦关月在旁边的辅助指导，已经跟秦关月她的成绩大差不差了。
枪声在这几个月的特训下，整个连队的成绩都有所提高。特别是作为试点班的三班，还有秦关月的一对一指导，效果更明显。
枪声渐渐稀疏了，只剩下秦关月和史今还在打靶，两人很有默契地保持着一样的频率射击。
秦关月分心看了眼旁边的史今，枪口一抬，突然打飘了一枪，然后她迅速调转枪口，接着射击。
秦关月和史今一齐放枪起身，小跑归队。
高城皱着眉，几步凑到洪兴国背后去，低头看着记录本。两人站在一块嘀嘀咕咕了些什么。
夜间训练结束，秦关月还没来得及回寝室便被一个人堵住了。
成才笑得两个小酒窝都露出来，在夜里也晃眼得很，“连副，你能不能再教教我点射击的技巧？我想学，我想当狙击手。”
可能是一路上追过来跑得急了，成才怀里掉出一包烟来。秦关月抬了下眉毛，没急着回答，先弯腰捡起烟盒子，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还是包红河？”
成才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连副，嗯，我会抽烟。”
“自己抽的？”秦关月不置可否，开了盖就准备摸一根出来。
“……连副，你会抽烟？”成才有点意外，着急忙慌地从兜里摸了半天，掏出一包塔山递给她，“抽这个，抽这个。”
秦关月没接，她直接摸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然后把烟盒还给他，“火。”
成才窘迫地摇了摇头。
秦关月笑了一下，把烟拿下来卡在了耳朵上，“成才，你很聪明。当然了，聪明是件好事。”
“我突然想问你。”秦关月看着在自己眼前戳得笔直的成才。
“你有没有把一个地方当作过家？”秦关月并不在意他的回答，继续自顾自地说，语气柔和，“我以前是没有家的。但是自从到了七连以后，我就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
成才愣愣地听着秦关月的感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关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时机到了，我会教你的。好好加油吧。”
成才盯着秦关月的背影渐渐地消失不见了，这才动身回去。
秦关月脚刚迈进大门，就看到了一旁站在公告栏旁边若有所思的高城。
高城看见她了，吐了口气，几步上前拦住她的路，笑得和善，“终于来了，我找你半天了。”
“连、连长，你找我有事儿啊？”看到高城这个笑容，秦关月莫名有点发怵。她尽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高城最看不惯她没心没肺又带着点讨好的笑，“你暧昧你！我问你话！”
秦关月一个激灵站直了，站得板板正正的，低着头，俨然是一副被老师训的小学生的模样。
“你打靶的时候是不是让着人三班长了？”高城瞪着那双虎眼，说话声大了些。
“这不是我手感不好嘛。”秦关月迅速朝两边看了看，发现没人。她松了口气，尽量露出一个看起来很真诚的笑容。
两人共事那么久了，高城一看她那样就知道没憋什么好话。他叉腰往旁边走了两步，“你净给我在这鬼扯你在这！你是不是想着糊弄糊弄，好把名额转手推给别人？”
这是把她狡辩的话都堵死了，秦关月被这么犀利的话刺了一下，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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