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还傻乐呢,“不会的班长,我爸不会怪你的,我任你打任你骂都行。而且班长人很好的,都是为我好。”

    许三多被史今和伍六一两个人合着训了几天,总算是纠正了他“玩命”的训练方式。

    史今虽然平时总是温和得不行,但他真认真训起人来也是挺可怕的,不然也不可能让三班一直处于七连的先进班集体。

    史今训许三多的时候,伍六一就在旁边站着,也低着头——史今那套说辞,话里话外,也在暗戳戳地点他呢。

    “许三多,你看你那个不爱惜身体的莽劲,知道的以为你在训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送命去了。你们伍班副的腰伤怎么来的?就是像你一样!”史今跟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地念叨。

    听到自己名字的伍六一对着史今讪笑。

    史今看也不看伍六一,继续训话,“还笑?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这样训练别说出不出得来效果,估计先得去好几趟卫生部。三班的人每天都换着人给你轮流拿药,卫生员都知道我们班有你这号人物了!你这训练不管废自己,还碍着别人呢!”

    许三多在史今这一顿噼里啪啦的训话里,依旧抬头挺胸。他局促地笑着,“班长,我错了,我会改的。”

    史今并不吃他这套,口气冷硬,“会改的?我可告诉你,许三多,这是命令!必须改!”

    许三多:“是。”

    许三多缓慢地感觉到了三班对他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的瞧不上,变成现在的中立。

    虽然还是没把他当自己人,但是没把自己当“公敌”,许三多的心已经好受很多了。

    秦关月溜达来三班的频率比平常更高了,三班的人很欢迎她这个曾经的老战友,还热情地喊她来打牌。

    她每次进来看到墙上空空荡荡的还不习惯呢。

    白铁军注意到她打量墙上的目光,“哎,连副,你说这赖谁呢?我好不容易才把这面墙擦干净,总觉得空荡荡的。”

    秦关月咳嗽了一声,一手刀落在他肩膀上,笑得怪里怪气的,“注意点啊,不要说不利于团结的话。”

    甘小宁选择隔岸观火,坐在椅子上没吭声。其他士兵们也都闷着没说话,眼睛往这边瞧。

    她抱来了几本书《军事理论》《现代化战争注解》等等,一股脑全堆在了桌子上。

    这是给许三多补习军事常识用的,以防万一——还是秦关月专门去图书馆借的。

    秦关月这回是来检查内务的,随便捎个书,在宿舍里转了两圈就准备走了,临走时丢下一句话,“这有什么的,你们也多努努力呗?事已至此了,要么你们加紧训练把成绩提上去,要么你们多带带他,把那流动旗抢回来。”

    白铁军小声地抱怨道,“哎,咱连副怎么跟班长怎么一个模样,上了一条贼船了!”

    甘小宁这时候也愤愤不平地开口了,“对啊,瞧他那样子,咱七连又不是捡破烂的。凭什么就得让他来拉低七连的档次啊?”

    “行了,抱怨两句差不多了。谁还不是从新兵起来的呢,许三多就是一张白纸。”秦关月装模作样地板起脸训斥,看了眼沉默着的三班众人。

    “就不能让他走……”还是白铁军打破了安静。他嘟囔着,话还没说完,被甘小宁冲过来拽走了。

    甘小宁也无奈,“行了,老兵同志,连副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办法呀?就受着呗,自认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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