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也就没后文了。
“班长?”外边有个声音怯怯地喊。
伍六一立马露出一个再也受不住的表情,他站起身气愤得很。
史今上前一步就给他挡住了,语气温和,“来吧许三多,大家一起忙,做得快。”
许三多跑过来的路上摔了一跤,丁零当啷地响,这会慌忙地捡着混在钢铁部件里面的抹布和水桶。
伍六一几乎要被他蠢笑了,“就这气节呗。”
在史今的号召下,每个人开始拿着不同的工具开始围着步战车维修。这工作做的不容易,中途也没什么交流。
明明是各司其职的高效率工作,在许三多这个人肉障碍物的阻挡下变得磨磨唧唧的。
许三多总贴在秦关月或者史今的身边,提着水桶,拿着张湿抹布晃悠,经常就挡住他们的下一步工作。
本来就滞后的进度,甚至因为多加一个人,工作效率更慢了。
伍六一忍着怒火装哑巴已经装到了极限,他看着秦关月,眼里带着点期盼,“秦关月,要不你把他带走吧?眼看着这进度本来就慢了,这下可倒好还来个帮倒忙的!”
秦关月抽空看了眼站在原地举着块抹布,无措地站在原地的许三多,“许三多,你还想学保养吗?不学的话我教你点别的。”
伍六一哀嚎起来了,“得了吧,一副履带还没卸下来,我真是受够了!许三多,你跟着连副回班里吧,三班的人正在打扑克呢!我都一个多月没跟他们拉耗子了。”
许三多还愣在原地,手却仔细地擦着步战车的外壳,让他擦出一种擦玻璃的既视感,“打牌没意义。”
伍六一气笑了,“啥叫意义?”
“我爹告诉我,有意义就是好好活。”这是许三多提出的哲学论题。
秦关月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现在不是探讨人生大道理的时候。”
史今看着许三多小心翼翼擦战车,无奈了,“许三多,步战车又不是窗玻璃,可不是这样维护的。”说着他准备拿过许三多手上的抹布,亲自给他做个示范。
伍六一明显是存着心思要跟许三多杠上,“啥叫好好活,许爷?”
许三多还把话圆上了,一本正经地说,“好好活就是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
这下换伍六一目瞪口呆了,他气得不行只好对着库门外嚷嚷,“真理啊!同志们我今儿算是撞上真理啦!”
史今赶紧拉着伍六一,打了一下他的腿,“你歇歇、歇歇。”
秦关月也在旁边打圆场,“行了,有这会功夫花到维修上早忙活完了。许三多你在旁边歇会吧,看我们三个干活,学学。”
许三多还真就这样直愣愣地看,还傻笑。
伍六一不耐烦,“你就光这么看着啊?看得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许三多一直笑着打岔,这活终于是干不下去了。
伍六一瞪着一直傻笑还发出声音的许三多,“怎么?我们很好笑啊?”
许三多只是痴痴地笑,“这活有意义。”
伍六一气得牙痒痒,“有意义,但这活,你干不来!”
许三多争辩,“我能干、我能干。”
史今说,“好,许三多,你来替他,你掌钎。”
许三多继续说,“掌钎没意义,抡锤有意义。”
史今很干脆,“好,你来抡锤,我掌钎。”
这下换秦关月和伍六一面面相觑了。伍六一的笑声戛然而止了,他经常干这活,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史今已经把锤子塞在许三多手里,自己抓着钢钎,“来吧,许三多。能干好这个事不容易,既然你觉得有意义,你就来试试看。干好了会有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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