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两人的氛围没有上次那么僵持了。史今慢悠悠地说,“好久没给车子洗澡了。”

    伍六一回忆了一下,“是啊,上回还是一月前吧?这月可忙得很,忙着准备演习。”

    说到这好像又勾起了他不好的记忆,伍六一又哼了一声。

    史今忙着冲洗战车,“上回洗车的时候可闹腾啊。白铁军没把住水龙……”说到这他忍不住笑,“不是洗车了,是给我们洗澡了。”

    伍六一想到那个一片狼藉,一片惊呼的场面,又想起在地上跟条蛇一样乱扭的水龙,也觉得好笑,“别说这个了,被淋最多的不还是我吗?还是我跑去把住的。”

    伍六一有点咬牙切齿了,“那水龙跟条泥鳅一样滑,抓都抓不住。那帮小子们还在我后面给我喊加油呢。”

    这回史今一脸严肃了,“你可别逗我笑啊,等会我把不住,遭殃的又是你。”

    车场上的水淌成了河,史今和伍六一正把篷布盖上擦得一尘不染的战车,然后一起去澡堂洗澡了。

    成才这几天都找不见自己的小老乡,又看见三班的兵每天都内卷着。他跑到寝室去找许三多,碰了几回壁。

    三班的寝室跟闹鬼了一样,要不是干净整洁得不行:一个个豆腐块叠的板板正正,挂钩上也整齐划一……简直像没人住。

    成才猜测许三多应该也在认真训练,想着不能被他落下了,也赶紧给自己加训。

    对了,成才这几天也没找见秦关月,只好自己在下面按她教的,练习狙击的本事,争取下回再训的时候跟上她的训练节奏。

    这回倒好了,这内卷发风气势不可挡地从三班开始传染了整个钢七连。连长高城自己都觉着奇怪,不过他并不打算纠结——手底下的士兵一个个干劲那么足,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士兵都这么卷了,他这个连长也得卷起来啊。

    其他连队的就看到这么一个状况:

    整个七连的跟疯魔了一样,几乎时时刻刻占据着作训场、操场。

    其他连长一看,都急了:本来就被钢七连甩开了,这回不更被甩的没影了?

    他们赶紧有样学样、照猫画虎,跟着七连就开始卷了。

    但七连的训练是普通人能跟得上的吗?

    那些争相效仿七连的连长,在自家连队出现好几个肌肉拉伤、累得进了医务室的战损以后……

    连长们纷纷一拍脑门消停了下来——嘿!傻了!咱跟七连刚啥啊?人家那尖刀连的实力是吹出来的啊?

    高城手肘撑着桌子,坐在连部会议室里边,叫住了一推门看到他准备转身就跑的秦关月,语气硬邦邦的,“你,过来。有事问你。”

    秦关月心里敲响了警钟,她挪着步子过去,“连长,你找我啥事啊?”

    秦关月看着高城瞅着自己揣在兜里的左手,又往回缩了缩,把手藏起来。

    “看我干嘛,军姿不会站了?”高城装模作样地虎着一张脸,凶巴巴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秦关月这少一星的被高城吃的死死的。

    她只好乖乖把缠着绷带的左手掏出来,两腿一并,两手贴紧,立得板板正正的。秦关月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城的脸色,高城没什么表情。

    “你你你,你俗气你。”高城看她打量自己,无奈得笑了,用手指狠狠地隔空点她一下。

    高城像审犯人一样盯着她,“你自己说说,这这又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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