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祠内部所需的一切用度,均由营地从各地州府精心采购,许琛亲自监工,纪胤羡亲自审查每一项细节。
“务必尽快购得一人高的洁白玉石,神女雕像,本将军要亲手雕琢。”纪胤羡对许琛叮嘱道。
许琛恭谨地抱拳致敬,“将军请放心,属下已使者分赴周边州府,此地本就盛产美玉,不出数日,必将有好消息传来。”
纪胤羡微微点头,“嗯。章浏是否已抵达盛京?”
“已至。章浏已经抵达盛京,并且已经用飞鸽传书回来报知。他如今正忙碌于收拾将军府内务,一切井井有条。”
说到此处,许琛面上闪过一丝迟疑,似乎心中有所顾虑。
纪胤羡轻描淡写地斜视了他一眼,“有何事?”
“遵命。”许琛毕恭毕敬地再次鞠躬,“大将军,我们真的要将盛京将军府中珍藏的稀有木材悉数拆卸,一并运回汴州吗?
此举似乎太过招摇,恐怕会引起旻王和太子的注意。若他们得知此事,并向皇上奏报,皇上对大将军的观感——”
许琛话语至此,戛然而止,不敢再深谈。
纪胤羡面色从容,“本将军对你的顾虑心知肚明。本将军本无意对他们隐瞒,派遣章浏秘密返回盛京,不过是为了演一场戏。
皇上若得知此事,对本将军及汴州的形势只会是有利无害。
想象一下,本将军刚刚抵达汴州不久,便急匆匆地派人星夜兼程返回盛京,几乎是把将军府的精华一网打尽,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呢?”
许琛略显迟疑,“难道是因为……”
“因为汴州的艰苦生活,本将军实在难以忍受这份清苦。传令给章浏,让他沿途将一些无足轻重之物变卖,尽量购入更多粮食。既然要演这场戏,那就让这出戏码更加逼真、更加淋漓尽致。”
听闻至此,许琛终于恍然大悟,目光中满是敬仰地投向纪胤羡,“原来将军早已谋定一切,先前属下实在是多虑了,还险些闹出了笑话。”
纪胤羡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无碍。吩咐你之事,速速去办。崔炜的归期将近,可是?”
“不出两日,他便将归来。”
“他一到,便将城内百姓的劳作安排交给他处理。”
许琛笑意盈盈,“崔炜确实善于此类事务。将这些琐事交付与他,属下便能一心一意投身于神女祠的建造中了。”
谈及神女祠,纪胤羡的面色亦变得和煦,“神女祠一事,务必保密,切莫在帐中提及。”
“属下铭记在心,此乃为女菩萨准备的一份惊喜。”
念及沈云萱,纪胤羡的唇角不禁微微上扬。
惊喜吗?
但愿不会惊扰了她的安宁。
……
沈云萱结束采购,时间才刚到上午十点。
往日此时,她总是在外头忙碌,或是在为纪胤羡筹备物资,与他交谈。
然而现在,她置身于超市之内,纪胤羡却不在营帐之中。
仅能透过敞开的帐门,望见院落里春意盎然。
遗憾的是,因连年旱情,院中仅存的那棵大树也已枯萎,失去了春日里应有的勃勃生机。
沈云萱内心泛起一丝淡淡的失落,眼神迷离地凝视着前方,这时,超市的门霍然洞开,伴随着门上挂着的铃铛发出一阵悦耳的叮咚声。
“哎呀!外面的天气真是太闷热了!相较之下,这店里的凉爽真是让人心旷神怡!瞧那边的汉服店,人山人海,连个立足之地都找不到。”
“可不是嘛,我原本还打算挑选一件汉服呢,可惜没有现成的货物,一等就要等上好几个月。”
“如果我真的愿意等,干脆直接在网上订购不就好了?何必还要奔波到实体店去,真是麻烦!”
沈云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那两个交谈的人儿皆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她们青春洋溢,容貌姣好,身姿曼妙,浑身散发着大学生的活力。
当她目光投去之际,那两位女子也恰好将视线投射过来。
“哇!”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叹,轻快地小跑至柜台旁,双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沈云萱。
“小姐姐,你身上的服饰真是太美轮美奂了!你是在哪里购买的呀?”
“是在网络上选购的吗,还是在本地的实体店买的?”
“能分享给我们链接吗?还是告诉我们是哪家店铺?”
面对两人犹如连珠炮般的提问,沈云萱不由自主地垂头,端详起自己身上的衣裳。
在今日决定足不出户的念头上,她特意挑选了一套由纪胤羡引荐的绣娘为她量身定制的汉服穿戴。
这套汉服源自几千年前,由绣娘纯手工细心打造,无论是所选用的布料精致的剪裁、巧夺天工的绣工,还是独树一帜的款式,无不显露出非凡的品质。
即使不是汉服的狂热爱好者,在目睹这套服饰后也会不由得心生赞叹。而对于那些钟爱汉服的人来说,更是会产生一种渴望,迫切地想要将同款汉服纳入自己的珍藏。
沈云萱注意到两个女生正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装扮,心中忽然萌生了一个新颖的念头。
她打算在超市内接收订单,然后将这些订单分发给汴州的妇女们,让她们负责制作服饰。利润分配上,她只保留三成,其余七成都将返还给制衣的绣娘。
这样的做法能够援助汴州的民众,还能赋予她们自力更生的能力。
无论是对于沈云萱还是纪胤羡来说,都不可能长期地负担汴州民众的生活。
教会她们凭借自身的才能独立生活,才是最关键的。
虽然这个计划还需要与纪胤羡进一步商讨并加以完善,但沈云萱的脸上已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她亲切地望向那两位满怀憧憬的女生。
“这并非是从网上购得,也不是在本地市场买,而是出自我相识的一位绣艺高超的绣娘之手。如果你们有兴趣,同样可以定制,只需数日后便可到我的店里领取成品。”
两位少女闻声微微一怔,眉头轻轻蹙起,“定制?难道会非常昂贵吗?”
沈云萱本就是汉服文化的半个信徒,她深知汉服的价值并非低廉,而一旦与“定制”或“手工刺绣”这两个词汇挂上钩,汉服的价格便会水涨船高。
在当下的龙国,擅长女红的人数寥寥无几,因此,定制汉服的价格自然居高不下。
然而,在西魏,女性普遍精通女工,刺绣和制衣是她们的日常琐事,制作一套衣裳不过是弹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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