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早餐后,所有的人,都被曹凌云赶去挖水渠了。
除了羊文耀和那两个刚刚生完孩子的女人。
时月白说,条件有限,她不可能给那两个女人做月子。
但那两个女人可以歇一个月,不必干苦力活儿。
羊文耀则第一次被允许了,从水渠沿着第二道围墙走,从一道侧门,进入第二道围墙里面。
一进入第二道围墙,羊文耀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在寒冷的天气里,哪怕是一两度的气温差异。
都能让人体舒服许多。
等他往前一看,顿时被面前的景象震惊住。
第二道围墙的沟渠上方,浮动着滚滚白雾。
不知深浅的沟渠,装不下那些白雾,导致许多白色的烟雾往沟渠外面蔓延。
因为时月白的老巢,就在河床边上的原因。
靠近第二道围墙的这边会地势低一点儿,所以白色的烟雾会往第二道围墙根儿下滚动。
第二道围墙根儿下,有几十个帐篷。
每个一帐篷都很精良,甚至还有天幕。
见到羊文耀走过来,那些正在帐篷边上休整,准备去拾荒的老人们,纷纷转头看着他。
他们把羊文耀当成外人,人人眼中都是警惕。
“请问,我该怎么过去?”
羊文耀硬着头皮开口,
“月白让我来找她的。”
面前的那群老人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肯给他指路。
羊文耀是刀疤哥的人。
他来到这里,是被月白掳来的。
所以羊文耀天生就不是他们的人。
羊文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最后还是小娇站在同字框,朝着羊文耀招招手,
“叔叔,这里,这里!”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根棍子,朝着羊文耀指了指白雾之中的云梯。
因为白雾太多了,所以那道云梯非常不明显。
有不认识路的人,对环境也不熟悉,就算是踩在云梯上,也很容易掉下去。
谁也不知道白雾之中是什么。
沟渠能深多少?
沟渠底部又有多少陷阱。
羊文耀带着一丝恐惧,小心翼翼的踩在云梯上,慢慢吞吞的,一步一步往前挪。
他要把云梯上浮动的白雾,用脚扫开,才能看到下一步应该踏在哪里。
等走过这道几米长的云梯,羊文耀额头上都是汗。
终于踏上了众人口中所说的同字框,羊文耀朝着小娇看去。
小娇比大娇小一岁,长得比大娇更加精致。
如果说大娇身上有种大家闺秀之感。
那么小娇的身上,就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当然,如果小娇的手中不提那根棍子,就更好了。
小娇穿着与姐姐同款的马甲和马面裙,只是两根辫子上,还扎了一个小铃铛发圈。
这是为了和时二嫂、嬴若樱去掳人的时候,让时二嫂更好的捕捉她的方位。
不至于在大晚上,时二嫂放箭的时候,误伤到小娇。
同样的铃铛发圈,嬴若樱在自己的脚脖子上,也戴了一根。
“叔叔,你跟我来。”
小娇带着羊文耀直接去了怪怪家。
时月白正在怪怪家里看图纸。
怪怪如今的生活条件好了些,他给自己捡了两张3米长,18米宽的大桌子。
两张桌子合并在一起,就放在天幕下。
从天幕上垂落几个照明灯,怪怪平日就在这两张下面制作零件。
时月白坐在堆满了零件的桌子边,那里有一小片空地,刚好够放一张图纸。
图纸是怪怪画的。
见到羊文耀过来,时月白指了指图纸上的水渠,
“这条小沟进度太慢了,我打算多弄点人,往两边拉。”
这条水渠会围着第二道围墙,绕一整个圈,把时月白的老巢围成一个孤岛。
但现在只往一边挖。
除了拾荒的老人,在公厕后面继续收拾垃圾,扩大物资场的阿红和农雅思。
时月白把所有能派上的劳动力,都派去挖了水渠。
怪怪埋头在桌子的另一边,正在奋力拆手里的零件,
“天气太冷了,再这么冷下去,土都会冻上,工程进度会更慢。”
时月白拍拍桌子,
“所以我们差人,得从两边开始挖,最后呈合围之势。”
蹲在怪怪院子外面的史成玉,突然大喊一声,
“尧舜以德,则人爱君如父母,秦以力,则人视君如仇雠,是故御外者必先安内。”
羊文耀顿时觉得时月白这里,实在人才济济。
比起刀疤哥的团队来说,时月白这里不知高大上多少。
要武力有武力,要文化有文化。
现在看到怪怪,羊文耀还觉得,时月白这里要科技,也有科技。
但不管是时月白好,还是怪怪,甚至是小娇,都对史成玉完全无视。
她总是闷不吭声,把自己当成一只鹌鹑蜷缩在角落里。
但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些之乎者也来。
这人疯疯癫癫的。
时月白没管她,大家也就不曾嫌弃她。
“月白,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羊文耀开口。
这是废土五年来,他第一次拿出积极的态度,不再收敛自己。
时月白的馒头脸上,带着笑容,
“你能为我做什么?”
她知道昨天晚上,羊文耀在帐篷里,差点儿把昔日的团友打死。
她也知道当初他们第一次逃跑的时候,羊文耀和另一个人没有走。
这个人虽然沉默居多,可是脑子并不笨。
羊文耀是个能看懂局势的人。
至于羊文耀是不是只能挖土到死,现在就只看,羊文耀能为时月白做什么了。
羊文耀低下眼眸,他说,
“我有点儿力气,能管好刀疤哥的那些人。”
这几天,他很明显的感受到力气变大了。
其实羊文耀也能看出来,挖沟渠的人越来越多,曹凌云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
而且刀疤哥的那些手下,跟老人和女人不一样。
他们就算脚上戴了脚镣,也是个个身强力壮的很难管理。
有时候曹凌云还要跟着时月白去出个差,工地上的人就显得很散漫。
曹凌云需要帮手。
如果水渠从两边拉,监工方面的人手,就更不足了。
羊文耀认为自己就是最合适做监工的人。
因为他的三观,是很公正的。
他不会从骨子里报复任何人,包括刀疤哥的那些手下。
但是他也不会偏瘫任何人。
时月白点头,“好。”
她抛给羊文耀一把钥匙,“我给你把脚镣撤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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