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幺幺摇头晃脑的去了。
时月白看了一会儿,勉强压下内心的那股翻滚之意。
她操作轮椅到了泳池边上。
【检测:10辐射污染的净水。】
手腕上的辐射检测仪发出了声音。
时二嫂摸索着走过来,对时月白说,
“废土里水放久了,就会渐渐的被辐射到。”
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时月白“嗯”了一声,“把泳池里的水放了吧。”
一开始,时二嫂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放去哪里?”
“不要了,都排掉。”
时月白很干脆,操纵轮椅来到排水口。
她的手里拿着长棍,要把排水口捅开。
时二嫂急忙说,“这么多的水,就这么排掉吗?”
感觉好浪费。
废土里的人,可不是这么浪费水的。
虽然这些水已经有了10的污染,可还是净水,是能喝的。
就算是100被辐射污染的水,那都是能喝的。
不能喝的是污水,那种一沾染就会死人的污水。
时月白一点儿都不心疼,她忍着浑身疼痛,把排水口捅开,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再说这水也不干净了。”
这段时间,时家的人一直在用这一池子的水洗澡。
都好多天了。
原本那一池子清澈见底的水,都已经成了黄色。
再洗几天,妥妥会变成黑色的。
时月白早就恶心这一池子的水了。
她原本就计划着今天要换水。
可是被阿红的事打乱了节奏,弄的浑身筋脉大面积崩断。
不过没关系,时月白不是那种会轻易服输的人。
她还是按照原计划开始放水。
一整个池子的水要全放干净,那还是要点儿时间的。
时月白就等在水池边上,顺便调整呼吸,让身体适应浑身的疼痛。
她心口那股翻腾的呕意,渐渐的被她压了下来。
时月白艰难的调动着身体里的脂肪能量,支撑起了一个很小的治疗符咒。
小到比上回拾荒时,那个小小的硬币大小的治疗符,还要小。
对于她这么大基数的体重吨位来说,其实这点儿治疗符,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聊胜于无。
时月白想着,她反正已经这样了,浑身这么厚的脂肪,不用就会一直膨胀。
坐着呼吸,都会膨胀。
所以时月白近乎自虐的,让脂肪能量、灵力和魂力,一遍遍冲刷过浑身破损的经脉。
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多倍的能量,就跟一条条钢丝,在时月白的全身游走。
她疼到近乎晕厥。
但长长的舒了口气后,又咬牙熬了过来。
一直站在泳池边的时二嫂,鼻子嗅了嗅。
她的脸面向时月白,“月白你”
她想问月白是不是拉屎了?
一股腥臭的味道,自时月白的周身散发出来。
时月白的额头,流下一滴黑黄色的汗。
她浑身都是黑色的油,隐约间,这黑色的油垢里,还有红色的血丝。
那些血丝是呈现凝固状态的。
“没事,二嫂,你把我妈叫回来,把我妈给我新做的衣服找出来。”
时月白的脸色,被遮蔽在一片黑糊糊的污垢下。
时二嫂不放心时月白,她总觉得时月白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发抖。
但时月白不想强调第二遍。
她抬起长棍,敲了敲时二嫂的腿,“去。”
时二嫂没得办法,被她打发走。
等适应了疼痛,时月白就有了些力气,她开始用长棍,在脚下画治疗符。
这个治疗符大多了,就像是一块圆形的地毯,铺在时月白的轮椅下。
她哆嗦着,收完最后一笔,整个人都疼的失去了片刻意识。
还好的是,她的阵法会自动抽取她体内的魂力。
魂力不能脱离她的身体,化成外在的实物。
每个巫族人的魂力,都是各自的,具有十分鲜明的个人特征。
无法如灵力那般,随意使用别人的魂力。
只能形成契约后,借用共享。
时月白沐浴在一片柔柔的金色光芒中。
这种光芒非常微弱,代表着时月白的魂力不足。
不足以支撑起这么大的治疗符咒。
但是能很大程度的缓解时月白筋脉寸断的疼痛。
她从轮椅上醒过来。
时二嫂还没有带着时母回来。
时月白感受了一番体重变化。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可能唯一的好处,就是她现在只有710斤了。
过了一会儿,时月白又不自觉的“咦”了一声。
因为有些经脉断裂成了碎渣渣,脂肪能量、灵力、魂力这些,根本没桥过路。
所以在时月白的催促下,它们居然自己走了一条路。
那些断裂成渣的经脉,被它们彻底的抛弃。
现在,那一块儿的新经脉,居然一路畅通无阻。
时月白不禁想起了一位伟人的话:
这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而时月白原本那些寸断的经脉,随着身体毒素一起,被当成垃圾排出了体外一小部分。
她低头看着手臂上,那一条条纤细的血丝。
嗯,真没想到,她淤塞的经脉,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杀出一条血路。
虽然现在浑身还是疼,但疼痛感却没有了之前那么的剧烈。
时月白马不停蹄的开始造作。
泳池里的水放完了,她把排水口继续堵上,开始往泳池里放水。
以时月白现在的身体,要放满一池子的水,速度会很缓慢。
但是很掉渣。
脂肪被她全都调动起来,放了半池子的水后,时月白的体重,就降到了708斤。
泳池的位置比时家人睡的位置要高一些。
等时二嫂好不容易,在垃圾场上,找到正在翻找塑料袋的时母。
她将时母带回来。
时月白已经脱了衣服,下了泳池。
她用半池子的水,洗干净自己的身体,又把池子里的水放了。
见天已经黑了下来,时家的女人们干了一天的活儿。
时月白干脆坐在泳池里,继续放水。
她一边泡着自己,一边用聚水咒,把池子里的水聚起来。
农雅思看着池子里,浅浅的一层水。
她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时月白开了口,问道:
“陈家那边有什么动静?”
“韦玲霞回去哭的昏天暗地。”
时二嫂和时幺幺坐在一起,用清凉的水洗头,
“还有不少的女人,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看起来很慌。”
时幺幺疑惑的问,“那她们怎么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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