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裕回头看向张郃、高览,佯装惊呼道。
“主公,末将恳请主公,将此贼交与我二人。”
张郃、高览单膝跪地,抱拳道。
他们看得出来,董裕是有想法亲自动手的。
毕竟审配如此辱骂董裕,换成他人早就亲自动刀子了。
“诶呀,他骂我罢了,就交给你们吧。”
董裕站起身子,咂巴了一下嘴巴,颇为为难的说道。
“多谢主公!”
“多谢主公,吾等必为主公效死!”
张郃、高览二人双目布满血丝,咬牙道。
“对了,他是主谋,还有个从犯。”
“公达,从犯叫什么来着?”
董裕一拍额头,看向荀攸。
“回主公,叫崔铸,字巨业。”
荀攸立即拱了拱手,回答道。
“崔巨业,你们看看里面有没有这个人啊。”
董裕拍了拍张郃,指着那些俘虏。
“多谢主公成全!”
张郃鼻子有些塞,双目之中已经涌现泪光。
“客气什么,自家兄弟。”
“对了,你们当我是兄弟吧?”
董裕笑了笑,旋即正色的问道。
“末将不敢将主公当兄弟,主公为主,末将为仆,怎敢逾越。”
张郃心中一惊,赶忙开口说道。
“我不配?”
董裕眉头微微皱紧,反问道。
“不,不是。”
张郃吓了一跳,刚从地上站起来又重新单膝跪了下去。
“怕什么,我把你当兄弟,还有高子观,你们也得拿我当兄弟,生死兄弟。”
董裕深知所谓的上下级是不牢靠的。
借着审配、崔巨业这件事,将张郃、高览这两个人牢牢地拴在他的战车上。
不然他才懒得如此疯批的与审配费那么多唇舌。
君王之道,用人之道。
单纯的忠诚是会变的,感情的羁绊才能够给忠诚上第二道锁。
“是,末将,把主公当自己的生死兄弟。”
“此后张郃之命即是主公之命,张郃之躯即为主公之躯,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张郃内心满是动容,抱拳看向董裕。
“俺也一样!”
高览看到张郃都如此说了,自己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词,于是赶忙附和了一句。
这一句俺也一样,直接给董裕干愣了。
不是,你特么张窟窿啊?
算了算了,看到二人神情动容,言语激动,董裕的目的已经达成。
而全程目睹的审配愕然发现,眼前这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手段,不禁为袁绍感到担忧。
相比于董裕这个董家继承人,袁氏的那几个公子,实在是不堪入目。
“崔巨业,你低头也没用!”
谈完感情的张郃,指着人群中瑟瑟发抖,将脸死死的贴在地上的崔巨业,大喝道。
“张张郃不是我要杀你全家的。”
“是审配,是审配下的令,我不敢不从啊!”
崔铸身体颤抖,大声解释道。
“我二人未降,你缘何污蔑我二人投降?”
“若非是你,我全家数十口,岂能喊冤而亡!”
“今日我二人必报此仇!”
张郃、高览怒目而视,一把将崔巨业拎了起来。
“什么,你二人当真未降?”
虽然沮授早有推断,但审配始终不愿相信这一事实。
“废话!”
“审贼,你也得死!”
高览咬牙切齿的拔出剑。
审配到底也没能如愿的面北而亡。
灭族之仇就在眼前,张郃、高览岂能让他称心?
不仅仅审配和崔巨业,连同其族也是被张郃二人尽灭。
得饶人处且饶人,罪不诛连家人?
那为什么我们的族人还被全部诛杀,就连几岁的幼童都未能幸免?
有道是一报还一报,他们不是圣人,没有宽恕仇人的义务,相反,他们有为族人报仇的义务与责任。
审配、崔铸连同其族人在内,共计一百七十六人,人头纷纷滚落在南城门,最终掉入护城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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