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默和张国栋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官府？
甚至张国栋的动作里，有没有官府授意都两说。
甚至那种大规模针对某一家公司的盗版产业，要说上面不知道，那就真的侮辱人智商了。
但是……
之前那个会议最终还是步入了终章。
猪已就位，就等着选个良辰吉日开杀了。
怎么可能让猪跑了？
所以萤火才遭到了无穷无尽的制裁。
这种制裁是非常恶心的。
因为对方背后不但有资金，有实力，关键是还有名义。
虽然这个名义听上去就跟卫生巾明明是±4，结果所有的卫生巾厂商全都默认-4一样。
但有了名义，而且针对的还都是萤火。
所以其他厂商虽然心有戚戚，但却无人敢站出来为萤火发声。
方默是真的没办法了。
单纯的商业行为已经是完全赢不了了。
毕竟人家只需要无限复制就可以了。
既不需要投入研究，也不需要别的。
你萤火就算全产业链自建，时间、程序、资金……
有的是办法拖垮你。
就算方默将目前所有工厂全都扩大一千倍。
然后拥有了供养全世界的产能又如何？
人家就是奔着杀猪的方式去的。
做得越多，错得越多，损失的也就越大。
方默真的是逼急了。
如今搞成这样，方默的心里其实也是不高兴的。
毕竟谁愿意明明只是一加一等于二。
结果现在却变成需要验证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而且这个代价还十分惨重。
惨重到，方默需要多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够拥有足够管理炎黄世界和昊天大陆的基础官员。
才能够继续开拓昊天大陆。
虽然方默自己本身算一算也才四十岁，而且方默因为炎黄国的缘故，不老不死。
十几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
可问题是……
明明只需要将三界串联，然后方默掌控三界，有了现代世界的底层官员帮助，方默就可以轻松管理二十六亿人。
然后以这26亿人作为基础，就可以很轻松的将昊天大陆攻略下来。
现在却需要再等十几年。
要知道哪怕到现在为止，炎黄国也才建国13年啊！
而对于现代世界来说，冗官冗员的事情也能够大量改善。
有了一个基础12亿，并且可以扩大到将近九百亿庞大人口的市场，完全可以支撑得起现代世界的过剩产能。
如此三界互联，三界共赢。
结果现在……
没了。
都没了。
而这，就是现代官府要付出的代价。
也是他们的选择。
当得知这件事之后，二号整个人捂着心口差点晕死过去。
八百亿人的庞大市场啊！
就这样没了！
没了！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些人想要制衡道门而已。
是的。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源自于某人的一个想法。
结果……
二号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小默……就没有半点办法了么？”一旁的项南方不忍，忍不住问道。
“没有。”方默语气平静地说道：“人，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寂。
过了许久，二号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为什么要离开？”方默笑着反问道。
二号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方默。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被封闭了，但对于我来说，还是效果不错的韭菜田，我付出那么大代价，为什么要丢弃？”方默反问。
二号一下子站了起来。
“别激动，我对管理这个世界没半点兴趣……毕竟谁会在意一片韭菜田呢？”
二号的脸色变得铁青。
“不用这么看着我，如果我想，这个世界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我仍旧是炎黄国主，仍旧是太平道次天师，至于这个世界的人嘛……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该不会以为，你让人将我的亲属集中起来，就能掌控我吧？”
二号的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二号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之后，二号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
“不是我……”二号咬着牙说道：“我没有下令！”
“我知道。”方默语气平静地说道：“否则你就不会还活着了。”
二号一滞，随后苦笑。
他之前忘了。
方默相当于这个世界之主，已经完全掌控了这个世界。
“他……只是不想……”
“所以我没杀他。”方默打断二号开口，语气平静地说道：“他要是真的为了一己私欲，我早就一巴掌拍死他了。”
二号苦笑。
“我说过，我对当救世主或者高高在上的神灵、皇帝没兴趣。”方默笑着说道：“你猜我为什么之前非要和蓝星玩过家家？”
二号一愣，随后仔细思索了一下之后，眼中突然间一亮，然后不可思议地看着方默。
“哈哈……”方默笑呵呵地说道：“是不是很意外？”
“你……”二号苦笑连连。
原本以为方默是骑在全世界的头顶当一界之主。
结果人家……
怪不得……
怪不得明明有着如此实力，却愿意陪他们玩过家家。
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里，二号越发嘴里发苦。
世上最讽刺的事情，就是如此。
你以为人家尾大不掉，实际上人家只是和平演化这个世界。
你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结果却断送了本世界的最后希望。
二号走了。
失魂落魄的走了。
别墅里，安静了下来。
项南方轻轻为方默按摩着头皮。
“我现在……还要去上班么？”项南方好奇地问道。
“去呗。”方默笑着说道：“只是工作而已。”
项南方一愣，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点头：“好。”
“让你担心了。”方默轻轻握住项南方的手，轻声说道：“不是故意瞒你。”
“哈，我要是一界之主，我也不会说。”项南方笑呵呵地说道。
方默莞尔。
“你还会出现在镜头前么？”
“呃——演戏什么的就算了，毕竟太麻烦，拍戏也不需要我……可能我会当网红？”方默想了想笑着打趣道。
项南方一愣，哭笑不得地说道：“堂堂一界之主当网红？亏你想得出来！”
“那你说我在这个世界能做什么？”方默无奈反问。
项南方一愣，有些沉默。
一界之主。
听上去很空。
实际上也是很空。
因为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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