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平信咬定就要胡霄霄,“这部片子能不能卖得好,就得看胡霄霄的,反正你已经投资了不少,再加一点也是顺便的事。票房好了,你的分红也多了是不是?”
马成友无比心疼,他已经投了这么多钱进去,还加?再加他也得睡大街了。“你的脑子这么死板呢?你把景搭得再好,也不如胡霄霄露一点。你与其劝我再投资,不如劝她脱一下。”
“脱脱脱,你就知道脱,你脑子里除了脱就想不到其他的吗?”郑平信坚定地认为自己是拍正经片的,不拍不正经的戏。
可想而知,最后两人不欢而散,而郑平信也没有从马成友这里要到钱。
郑平信不得不又把认识的好友找一遍,低声下气地求了好几个人总算把钱给凑到了。
《大天师》为了吸引观众,在开头加了一段很露骨的戏,现在胡霄霄要演狐妖,将它删掉了。
那么,为了开头就吸引观众看下去,剧情就要重新设计。
好在郑平信对这一段是有构思的,他选择原构思,用惊悚、悬疑的气氛来吸引观众。
这一段的戏在夜晚里,已经做了高官的王世墨深夜惊魂,被突然出现的白布勒住,挂到横梁上,不断挣扎。
胡霄霄看完郑平信拍出来的一小段后,发现郑平信不像外面传的那么差,他的拍摄手法,在渲染气氛上非常出色。还有他的构图也让人非常惊艳,每一个镜头都美得跟一幅画似的。
这么有天赋的导演票房却一直扑街,问题就出在故事上。郑平信的故事太有自己的想法,从不迎合观众的喜好,只拍自己想拍的东西。
人家拍鬼怪,都拍爱情,纠缠,但他呢,拍人性的黑暗,现实的残酷。
如此有个性的导演,本身没有名气,演员除了他也都不出名,怪不得不受市场待见。
真是可惜了。
郑平信见胡霄霄看完后,露出惋惜的神色,心中一紧,问:“胡小姐是觉得哪里拍得不好?”
胡霄霄不忍心这么有天赋的导演埋没了,特地给他提了好几个建议,说:“要是把古宅换成野庙,设定王世墨出京办差途中,更具有阴森恐怖感。还有开头不够惊险刺激,既然要用王世墨遭遇狐妖报复来开头,那就往死里弄。先被吊到屋顶,他挣扎脱开又摔在地上,然后逃跑之中跌得头破血流,被石头砸到,被墙砸到。眼看就要逃出野庙,又被白绸绑住双脚倒拖回去……”
马成友刚解开威亚,好不容易歇回一口气,还在为刚才的拍摄心有余悸时,一听到胡霄霄要把他往死里弄,整个人都不好了。
刚才只把他吊的那一下,他就吓得不行,生怕真被勒死了,现在还要让他从屋顶摔下来,被各种东西砸,还要被倒拖回去,这是要杀了他吗?
“胡霄霄!”马成友暴怒道:“你想弄死我直说!”
胡霄霄说:“拍戏而已,到时分成几个镜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谁拍戏不辛苦的?”
相比于功夫片那种真家伙地开打,这种动作片多分镜头就能解决,已经很轻松了。再想轻松,那就别碰动作片。
马成友嗤笑道:“你们女人拍戏就不辛苦,肯张腿就能赚大钱。郑导,你要真想开头就吸引人,还是按我的想法来,一开始就来点刺激的。”
胡霄霄懒得搭理此人,问郑平信:“你怎么看?”
郑平信脑海里一直在构思,他原先的想法,加上胡霄霄给的建议,两者互相融合一下,比他的原构思更加丰满,情节也变得更加曲折紧张。
“就按胡小姐说的,我们重新拍。”
郑平信连忙拿来纸笔,把这一段重新设计。
马成友强烈反对,但郑平信以票房为重,让马成友不得不重拍。
只不过搭古庙太费钱,还是选在这个景来拍。
马成友怀着一股怨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绑了威亚,表演从屋顶摔下去的戏份。
“cut!”
郑平信不断地喊cut,“你演得太生硬了,不够自然,要想象自己是突然摔下去的,把惊慌失措与恐惧绝望表演出来。”
威亚师再次把马成友吊上去,继续演一遍。
胡霄霄在下面看得直摇头,这人的演技也太差了吧?喜欢投资就别演,等着分红就是了。想投资赚钱,又想红,实力却跟不上,太拉胯了,很拖后腿。
拍完了六七遍,郑平信把片子放出来一看,直皱眉,考虑着要不要剪片,把看得过去的东剪一刀,西剪一刀拼接起来。但靠拼接出来的镜头,太不流畅,影响观看效果。
“要不然请替身吧。”郑平信考虑再三,说道。
胡霄霄问他:“一开头就用替身,你确定票房能好到哪里去?”
郑平信一下子被难住了。
胡霄霄说:“这屋顶也不高,按我说不用威亚也能跳,下面做好防护,摔不坏人的。”
她拍戏时,就算两层高的地方也是直接跳下来,出来的效果极好,只要做好防护就行。
有威亚绑着,是跳不出真实自然的那种落地感。
想吃这一门的饭,就得拼。
马成友带着满肚子的气过来,听到胡霄霄建议郑平信让他直接跳,连威亚都不绑。这女人,太歹毒了!自己不肯露,还想逼他跳!
见胡霄霄盯着片子看,他恶向胆边生,上去突然一把抓住胡霄霄的头发用力一扯,又按着胡霄霄的往机子砸过去。
这一下子来得太过突然,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胡霄霄的注意力在片子上,猛然头皮一紧,紧接着一痛。眼见要撞到机子上,她迅速一手护着额头,另一只手反抓回去用力一折。
咔嚓一声。
马成友的手折了,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胡霄霄虽然护住额头,但那一撞的力气太大,额头还是红了一块。
她站起来,森冷地盯着马成友。
马成友捂着疼痛难当的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死八婆。
胡霄霄揉了揉她的头皮,吃了这么大的亏,她要是能忍,她就不是胡霄霄!
她抓起一把椅子,朝着骂骂咧咧的马成友的脑袋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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