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史迪文的忧心忡忡不同,没心没肺的胡霄霄已经满脑子想着今晚吃什么好。
这件事对胡霄霄没有形成任何心理阴影。
倒是马成友那边鸡飞狗跳的,有剧组人员作证,是他先动的手。他没有控告成功胡霄霄不说,还差点被胡霄霄的律师证实有精神病。
几次控告胡霄霄不成功后,马成友终于知道胡霄霄背后也是有人的,这才不得不偃旗息鼓,但心里发誓等他伤好了后,一定会给胡霄霄好看。
胡霄霄早上来到片场,发现大家都垂头丧气的,一个个活也不干了,三三两两没精打采地坐在一起。
“没吃早餐吗?”胡霄霄拿出大哥大,说:“我请你们饮早茶。”
导演助理吴海丰带着复杂的心情对胡霄霄说:“胡小姐,电影拍不成了。”
“为什么?不是拍得好好的吗?”胡霄霄想了下,问:“是缺了王世墨那个角色吗?找另一个人替上就行。”
伤筋动骨一百天,马成友暂时是别想出来折腾了。
吴海丰欲言又止,这件事说起来与胡霄霄无关,但也不能怪胡霄霄,毕竟是马成友自己先动的手。而且马成友仗着投资人的身份,在剧组一向不把工作人员放在眼里,他们对马成友也没有好感。
但工作没了,多少有些失落,并且很可惜这部电影。
“马成友给剧组投了不少钱,他现在住院了,演不成就要撤资。”吴海丰说道。
本来这部电影就缺钱,马成友这会儿逼着郑导退钱,郑导穷得把房子和车子都卖了,哪里还能凑出钱还给他?
可先前为了拿到投资,签下的合同又于郑导不利,如果不退钱,郑导只怕要吃官司。
胡霄霄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说:“他撤资就撤资呗。”
“但郑导没钱。”吴海丰叹息道。
“郑导在哪里?”胡霄霄问道。
吴海丰指了指工作间,“在里头,一直没出来,只闻到浓重的烟味从那里飘出来。”
胡霄霄拿大哥大给附近的茶楼,订了几桌茶点,对大家说:“先别丧着,吃好喝好再说,我去跟郑导谈谈。”
吴海丰连忙替大家谢过胡霄霄的请客。
胡霄霄来到工作间,果然有一股很浓的烟味从门里飘了出来,她敲了几下门,听到郑平信嘶哑的声音喊进来,才打开门。
里面烟雾弥漫,呛得胡霄霄退后几步。
郑平信桌前的烟灰缸已经插满了烟头,他手里还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一副颓相,仿佛比昨天老了好几岁,眼睛充满了血丝。
“胡小姐。”郑平信看到胡霄霄,充满愧疚地说:“不好意思了,胡小姐,这部电影拍不成了,欠你的片酬恐怕也给不起了。”
胡霄霄捂着口鼻,说:“你先把窗打开,散散气。算了,你出来,里面太呛,我不想进去。”
郑平信把烟掐灭,打开窗户通风,从工作间走出来,说:“胡小姐,电影还没有拍,能不能商量一下,片酬不用付了?”
因为他与胡霄霄签下的合同主动权在胡霄霄这里,这部电影哪怕是拍不成,只要胡霄霄要求,按合同来说,他都要付胡霄霄片酬。
一想到又要欠上一笔巨债,郑平信愁得十指不断抓头。
胡霄霄上下打量了郑平信一眼,“你一个晚上没睡?”
郑平信点了点头,“昨天晚上马成友打电话过来,说要撤资,如果我不能在三天之内把钱还给他,他就要告我。我来剧组这边看看有什么能卖的,把钱凑一凑。”
但已经投资进来的钱,该花的都花得差不多了,还能卖什么?他愁了一个晚上都想不出法子来。
胡霄霄皱眉,马成友明知道剧组穷,还逼着郑平信还钱,这是存心不让电影拍下去了。“他投了多少钱进来?”
郑平信声音沙哑地说:“五十万。”
“五十万?”胡霄霄震惊地看着郑平信。
郑平信苦笑说:“是的,五十万,我根本凑不出这么多钱……”
“五十万而已,你至于愁成这个样子吗?”胡霄霄差点被吓了一跳,还以投了五百万呢。才五十万,那马成友是怎么敢在剧组这么狂的?
“对胡小姐来说,五十万的确不多,但对我来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给你五十万,你还给他。”
郑平信继续说:“所有能借的朋友,我都借过了,实在没有办法,我只有去借高利……等等,胡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胡霄霄看着神色有些呆滞的郑平信说:“五十万而已,我借给你,你拿去还给他,与他解除合同,撤掉他投资人的身份。”
郑平信颓废的脸上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活力,他有点不敢置信地问:“胡小姐你再说一遍,你要借五十万给我?”
“没错,你没听错,我借你五十万。你不是缺资金,很多剧情拍不了吗?我再给你投一百万完善剧情。”胡霄霄说道。
“真、真、真的……”巨大的惊喜砸在郑平信的头顶,砸得他有点昏乎乎的像在做梦。
倒是一直关注这边的吴海丰比郑平信清醒多了,听到胡霄霄要注资进来,高兴地跑过来,摇醒发懵的郑平信:“郑导,你没听错,耳朵没坏,胡小姐不仅帮你还债,还要加投一百万进来!”
郑平信好一会儿才相信了这个意外的惊喜,他看着胡霄霄,突然喉咙梗着说不出话,鼻子也酸得难受。想跟胡霄霄说谢谢,但嘴唇抖着,就是发不出声来。
“行了行了,你可别哭,太肉麻了我受不了。”正好这会儿茶楼送餐的伙计到了,她对郑平信说:“估计你饭也没吃,先吃完东西再细聊,我点了几个粥,你先喝点粥把胃醒一醒再说。”
“胡小姐,谢谢,谢谢你。”不仅郑平信面带感激,剧组其他工作人员知道他们能继续干活,工钱也有着落了,都感激地向胡霄霄道谢。
“先别谢得太早。”胡霄霄对郑平信说:“我注资进来,是有条件的。”
郑平信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问:“什、什么条件?”
“我要加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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