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山里的小兔子一下子就遭殃了。

    抓到兔子后,忘忧就拉着她爹出来处理,而她爹也是明白的很,带着姐弟俩直接将兔子烤了,然后把皮毛处理好给忘忧玩。

    虽然田老三很心疼,但兔子是闺女拿回来的,就随她去吧,再说了,忘忧也不是将兔子上的毛薅光,每次都是只拿一部分,修修剪剪剩下的还能用。

    但是毛笔要是那么好做,也就不可能卖那么贵了。

    于是,忘忧开始大量的祸祸兔毛,拿剪刀剪一小块,然后拿着田老三做的小木梳,一点点将这些毛清理干净。

    然后就是清洗,最开始忘忧用皂荚水清洗,但是很快她就发现用皂荚水并不能完全清洗干净兔毛上的油脂,后来她就用开水烫,烫完再用皂荚水清洗。

    然后感觉手上的毛变得松软后,忘忧便试着开始做毛笔,竹子山上到处都是,这个问题不大。

    幸运的是,误打误撞忘忧倒是做出来了毛笔,只不过毛笔质量并不好,但是用来给忘忧和田野当下练着玩也够用了。

    至于墨,忘忧也没银子买,思来想去,趁着一家子出去忙,忘忧伙同她爹把锅底灰给扒了。

    然后用细小的筛子将锅底灰筛了一遍又一遍,然后,锅底灰就被姐弟俩一起捏成了墨条的模样。

    至于砚台,山上随便找块有凹槽的石头就能用。

    意外的发现,除了墨颜色没有那么黑以外,用起来其实也还不错,就是毛笔的寿命有些短。

    后来有一次,小弟田野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草木灰倒进了忘忧洗兔毛的盆里,忘忧才意外发现用草木灰水似乎可以清洗的更干净。

    在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后,忘忧终于做出了可以用的毛笔,这下不用担心写几天就不能用了。

    秋去冬来。

    “咳咳咳!”三房的房里时不时传出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冬天的风一吹,忘忧又着凉了。

    老太太心疼的直抽抽,但田老三去求的时候,老两口也没想着不救,就是很疼罢了。

    不过他们给的铜板也不过就是杯水车薪罢了。

    “爹,你明天去镇上,问问这两支毛笔可以卖多少钱。”忘忧咳嗽着从自己的小木箱里拿出来了两支毛笔,这两支毛笔是她迄今为止做的最好的两支。

    “好。”田老三点点头,都是他这个做爹的没用。

    “爹爹,这是阿野做的墨条,卖了给姐姐治病。”田野的语气里染上了恐慌。

    看着田野黑乎乎的小手,就知道这孩子不知道从哪刮锅底灰去了。

    “好。”田老三眼中含泪,知道这种墨条没用,但看着儿子有些恐慌的表情,田老三还是郑重的收了下来。

    也许是他自己心里也抱着一丝希望罢了。

    夜里,忘忧又发烧了,夫妻俩急得团团转,连夜将村医拉了过来,只得出让赶紧送到镇上的说法。

    大半夜的,田老三夫妻俩哭着求着老两口拿点银子出来,好带忘忧去镇上看病。

    但谁都知道,村里看病就已经足够贵了,去镇上谁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不管是大房二房还是四房,都躲在房间里当聋子瞎子。

    田老头和田老太的屋子里亮起了灯,但迟迟没有人说话,窗户外可以看到田老头那吧嗒吧嗒抽着烟的烟雾。

    田老三和宋氏看着这副场景,只能跑出去找其他人借,最后还是村长出手帮忙,套上牛车拉着一家子去了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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