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鬼方晏怕小夭不相信,甚至要立誓,被小夭阻止了。

    小夭好笑的看着他说:“我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又打不过相柳。”

    鬼方晏“……”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话都能气死人!

    鬼方晏很郑重的给小夭行了个族礼,幽幽的说道:“鬼方氏多谢王姬殿下的救命之恩!”

    小夭知道他话里有话,只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并不会问他,有些事情,她不需要外人说,她想听相柳大人亲口给她说。

    望日

    朗月高升。

    小夭本来一个人坐在外面等相柳踏月而来,却没想到鬼方晏死皮赖脸的也来等着,说什么有很重要的大事!找相柳。

    小夭根本不信,真有天大的急事需要找相柳,早就传信给他了,岂会同她一样,坐在院里等?

    其实是鬼方晏怕相柳直接带着小夭就走,所以才来这里等的,他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很碍眼,可他也没别的办法啊!

    一声清吟毛球驼着相柳自圆月中而来,白衣白发的他负手立在雕背上,轻轻一跃落在院中,冷脸看着鬼方晏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鬼方晏硬着头皮大言不惭的说:“我有天大的急事找你!”

    相柳盯着他嗤笑的说:“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

    又对小夭温柔的说:“等我处理了他就回来。”

    小夭上前为他理了理胸前微乱的发丝,笑着说:“好,我等你。”

    小夭瞥了鬼方晏一眼,眼里全是等着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鬼方晏心颤的唤来坐骑,跟在毛球后面往不归园去。

    园中的子弟,侍从,早就已经找地方躲起来不见一个人影。

    相柳坐在敞开的大厅里,挥手布下禁制,拿出小酒壶来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你找我何事。”

    鬼方晏取下面具坐到相柳对面,脸色复杂的看着相柳说:“我诓你的,没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只不过是王姬要走了,我知道她一走,你便不会轻易来,所以才这样说的。”

    本就知道他没什么大事的相柳也没真的生气,他抬头看向厅外的朗月,缓缓说道:“我知你所想,你也知我所求,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鬼方晏鼓了点勇气说:“我们鬼方是依照祖训不许轻易入世,却并不怕谁,你…你既然要许诺一个未来给王姬,洪江所做之事本就是徒劳…”

    没等他说完,相柳一个眼刀子飞过去,冷笑,“你有何资格评论义父之事?”

    鬼方晏最见不得相柳维护洪江,顿时也有些火气,他什么都不管了大声的说:“是!我们对不起你,可不是对不起他洪江!他们是个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你准备同他们一起死吗?那王姬怎么办?”

    说完他颓废的往后一靠,闭着眼睛等着暴怒的相柳来给他一拳。

    若非相柳是他义子,若非他们鬼方氏一直感激他曾经对相柳的救命之恩,岂会暗地里不求回报的,支持那个神经病几百年?

    洪江的所作所为,他的那些故国旧梦的坚持,中原氏族们,谁敢大声的承认他做的对做的好了?

    那些氏族子弟谁不是锦衣玉食的享受着,还暗地里耻笑他不知所谓?

    除了小炎灷外,其他神农后裔都不见得多感激他!

    许久,鬼方晏一直没等到相柳的拳头,诧异的睁开眼睛瞧,见相柳没理他,只是斜斜靠着椅子喝酒。

    “你…不生气?不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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