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姜宁最后还是没同意,周以年确实是医生,但是姜宁暂时还没那个勇气做他的病人。
她让周以年下去,用酒精消了下毒,姜宁差点喘不过气,咬紧了牙,哆嗦着摘下来了。
姜宁缓了好一会儿,等周以年再上车,姜宁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周以年看了眼放在一边的胸针,也吃了一惊,那么大颗粉钻,霍继成真挺狠的。
姜宁终于能坐住了,可脸色也没好上多少,表情恹恹的,说:“能帮我买片避孕药么?我不方便走路,脚摔伤了。”
周以年往下看了一眼,姜宁的脚腕肿得三指高,红得发亮。
“这也是霍继成弄的?”
姜宁说:“我从二楼跳下来,摔的。”
“你这是干嘛了?”周以年想了想,“那件事,被他知道了?”
姜宁说:“不是。”
她很认真地告诉周以年:“霍继成要是知道了,我会死。”
要是以前,周以年会说哪里有那么夸张,但他看到姜宁的脸色,最后什么也没说。
周以年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给了她片急性避孕药,又带回来瓶红花油。
周以年说:“你其实不用太紧张,这种药伤害很大,我看过你的体检记录,应该已经没机会了……”
姜宁冷冷地说:“以防万一。”
霍继成把她往死里弄,什么都有个意外。
姜宁闭了下眼,把药片咽进去。
周以年说:“你要是不放心,还是去上个环。”
多么伤身的事,姜宁好像都不在意:“那辛苦周医生帮我约个时间了。”
她想了想,最近她可能是出不了霍家了,又补充了一句:“可能要晚一点了。”
……
霍继成陪周婕一起逛街,周婕拿了好多件衣服往霍继成身上比画。
周婕问:“你喜欢哪件?”
霍继成看了眼表,心不在焉地道:“都可以。”
周婕挑了件和她衣服颜色相配的,让霍继成去试。
霍继成到换衣间,刚拉开领带,一只白皙的手臂就从后面搂过来了。
霍继成挑了下眉:“你怎么进来了?”
“没人敢拦我,”周婕笑了一下,一只手勾住霍继成的皮带:“刺激。”
霍继成眼神漆黑,他把周婕压在桌子上:“你想通了?”
周婕没脱自己的衣服,只是亲了下霍继成的嘴唇。
“我迟早都是你的。”
周婕推了下霍继成的肩膀,稍微拉开距离,她坐在桌面上,问:“那个女人,你什么时候送走?”
霍继成淡淡的:“送走?”
周婕语气冷下来:“别告诉我,以后我们结婚了,还要把她留着?”
霍继成:“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用过的东西。”
周婕表情不太好看:“你对她有占有欲?”
霍继成说:“是洁癖。”
周婕表情舒展了一点:“我们结婚以后,把她放远点,别让她在霍家,看到她就烦。”
霍继成说:“听你的。”
周婕这才笑了一下:“你这洁癖,那要是我们结婚了,还能离么?”
霍继成挑眉,眼神看过来,很有压迫感:“你还想找别人?”
周婕一点也不害怕,两只脚在桌下晃:“不行么?”
霍继成把她抱下来,说:“我喂得饱你。”
周婕勾着霍继成的领带,把他拉下来拥吻。
霍继成和周婕并没有逛多久,第一身西服套在霍继成身上,周婕就移不开眼了,她的男人,就是个行走的衣服架子。
霍继成又看了眼表。
周婕留意到了,她知道霍继成忙,选好了这件就一块回去了。
两个人上车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成了颜色统一的“情侣装”,嘴唇都有点肿,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干了点什么。
姜宁好像完全没什么情绪,眼神一直都落在窗外。
周以年觉得姜宁在强撑。
就算只是炮友,昨天刚做完爱,今天身边就换了人,心里也会不舒服,更别说姜宁跟了霍继成这么多年。
周以年想起来他第一次打听姜宁,跟他一起喝酒的哥们儿说:“姜宁,那在圈子里可有名啊!”
周以年说:“多有名?”
朋友掏出手机给周以年看,是段视频,视频里姜宁明显要比现在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灯红酒绿的酒场,她旁边坐着霍继成,看向霍继成的眼神,特别缠绵,眼睛很亮。
也是很巧,背景里有人在弹钢琴曲《少女的祈祷》,正好到了高潮。
周以年心里莫名就跳了一下。
周以年喝了口酒:“这个视频有什么特别么?”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朋友说,“姜宁就是长得好,圈子里一块吃饭,当时有人随手拍的,就存下来了。”
“这个视频,传得挺广,好多人都想和她试试,但后来知道是霍继成带出来的人,也就算了。霍继成说她是妹妹,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姜宁可不只是妹妹。”
周以年:“我看她是单相思,再喜欢也没什么用。”
“那倒也不是,当时霍继成也对她好过,有段时间,外头都叫姜宁嫂子,霍继成也不说什么。谁知道后来怎么回事,出来了你姐,你知不知道姜宁还为霍继成自杀过?”
“自杀?”周以年喝了口酒。
“我也不清楚,就知道周婕刚在霍继成身边的时候,姜宁被送过急诊,”周以年的朋友说:“姜宁,是霍继成的狗,母舔狗。”
姜宁爱过霍继成,这件事,人尽皆知。
周婕一坐上车,就皱起眉:“这是什么味儿?”
姜宁说:“红花油。”
她的语气很硬,周以年笑着加了一句:“她脚肿了。”
周婕问:“你给她买的?”
周以年说:“当医生的,总不能不管吧。”
霍继成看了下姜宁的脚,药被揉进去了,皮肤透着点被药水浸润的黄。
周以年说:“还是最好去医院拍个片子。”
车开起来,周婕打了两个喷嚏,霍继成把车停了。
他对姜宁说:“下车。”
姜宁愣了一下。
霍继成道:“难闻。”
姜宁的脚应该是脱臼,越肿越厉害,已经到了动不了的程度。
周以年都觉得有点过分了,他出来打圆场:“这个地方不好打车,要不再往前面走走?”
霍继成没说话。
姜宁拉开门就下车了。
周以年往外边看了一眼,车开走的时候,姜宁一个人站在马路边。
那天周以年第一次进了霍家,霍家有个庄园,从山上往下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霍家一进门,在山脚下,有个两层的小别墅,金灿灿的。
像个脚底下的鸟笼。
笼里的鸟,永远都飞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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