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封搓了把脸,忽然觉得自己今天一晚上老了十岁。
他跟沈聿关系这么密切,这么多年愣是没察觉他的心思。
要说沈聿对妹妹的关爱过头吧,他从来不觉得,谁家妹妹不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就他家那小孽障天天给他吃沙子拌饭,他不照样当心肝儿似的疼着护着。
但你要说毫无端倪,也不是全然无迹可寻。沈聿对霜序的保护欲,跟他对岳子昭总是有些区别。
他只是一直不往那方面想,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他比沈聿更暴跳如雷。现在沈聿真认了,难以置信之后,慢慢浮上来的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后劲儿。
“妹妹呢?”岳子封一头乱绪,“之前宋乐颜造谣妹妹喜欢你那事……也是真的?”
沈聿垂下眼,声线里几分怅惘:“以前是。”
岳子封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我把你当哥们,才跟你说这些。这是个火坑,宋乐颜多几句嘴,到现在都还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你跟妹妹要真有什么,别人的唾沫都能淹死你们。妹妹好不容易走出来,你想再把她拉回去吗?”
“她跟庭洲现在两情相悦,你要是拆散他们,你就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你想让她恨你吗?”
沈聿静默着,没有回答。
岳子封知道他舍不得:“你最疼妹妹,你怎么忍心让她不开心。”
大厅里,沐妍姝听见脚步声和说话声,转过身,美丽的面庞上带着盈盈微笑,回来的人里却没有贺庭洲。
大家都沉浸在惊涛骇浪当中,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两位主人公。
“我就说洲爷看妹妹的眼神有猫腻,你们还不信我。”
“你可拉倒吧,你什么时候说过?净在这马后炮。”
沐妍姝问:“洲爷跟宋小姐怎么了?”
这一声引得大家注意到她,一时间,脸色各异。
有个人低声骂身边的人:“让你特么瞎张罗,把她喊过来,这下你死了。”
另一个苦着脸:“我怎么知道洲爷竟然吃窝边草,偷摸惦记上妹妹了。”
左钟这会才算明白岳子封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贺庭洲跟霜序的事,沈聿知道,看样子岳子封知道,合着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呗。
他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左钟为人沉稳,比岳子封靠谱得多,该说的话是时候也要说:“沐小姐,庭洲跟妹妹交往了。你这两年对庭洲的痴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按理说这是庭洲的私事,我不该多嘴,不过现在既然他和妹妹交往了,以后还请你注意些分寸,这种场合就不要再来了。”
沐妍姝的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
她费了多少心思,才慢慢打入这些人的圈子,借以接近贺庭洲。可贺庭洲就像一块没有缝的石头,她守了两年都撬不开。
也不知宋霜序到底有什么本事,得到得轻而易举。
她原本做足准备,想趁今晚做些什么的。没想到宋霜序临时又突然出现。
更没想到,就在今天,这两人的秘密关系也公开了。
贺庭洲对宋霜序越认真,她就越着急。可着急也没用。
她知道那两人的秘密,却一个字没泄露,就是清楚这些人对宋霜序的护犊心理。一旦他们知道宋霜序跟贺庭洲的关系,怎么还会容忍她追随在贺庭洲身边?
沐妍姝细细柔柔的声音道:“左少爷这是要赶我走吗?今天是洲爷生日,我陪他过完这个生日,好吗?”
左钟也不是那种对女人粗鲁的人,她话说到这份上,态度又极配合,他总不好把人直接丢出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安排车送你走。”
霜序陪贺庭洲回去换了身衣服,到大厅时,岳子封跟沈聿还没回来。
她等了片刻,两人回来时,岳子封的脸比沈聿还凝重。
霜序听见动静马上转头,岳子封用05秒钟切换回平时的样子,呲着大牙说:“帮你劝好了,没事儿。我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谢谢子封哥。”
霜序看向他身后的沈聿。沈聿的神色看不太出情绪,但已经比湖边时好多了。
“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沈聿安抚地摸了下她头发:“不会生你的气。别多想。”
不远处沙发上,一道冷幽幽的视线盯着他的手。
沈聿像是察觉不到,顺势把她留在自己旁边,对岳子封道:“时间不早了,切蛋糕吧。”
服务员将蛋糕推出来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投过去。
蛋糕车上放着的却不是那只专门请糕点师制作的华丽梦幻六层蛋糕塔,而是一只橘子蛋糕。
奶油抹得平滑而完美无缺,顶上铺满新鲜的橘子果肉,精致又漂亮。
只是比起原来的六层大蛋糕,显得太过于迷你了。
“你怎么搞的,弄这么小一个蛋糕。”左钟说,“都不够分的。”
party策划大师岳子封的能力遭受质疑,立刻反驳:“别什么锅都往我头上扣,我订的蛋糕要多大有多大,你扛着进防空洞全家都能吃两年。”
“……那这蛋糕哪来的?”
哪来的?岳子封看一眼霜序。妹妹做的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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