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刘叔，深深叹了口气。
随后说道：
“小天啊……”
“叔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婶子得了病……之前医药费已经花了不老少了……这次的手术费得三十多万……”
“家里能凑的钱都凑了。”
“可还差二十多万……”
中年男人在电话里唉声叹气，絮絮叨叨。
秦天听后，反倒是心里松了口气。
这才想起来。
刘叔媳妇前几年肾上得了病。
花了不少钱。
家里孩子好像今年刚进大一。
估计也是用钱的时候。
只要不是什么阴谋，那就什么都好说。
秦天想了想之后。
在电话里说道：
“刘叔，你先别着急。”
“事儿呢，我已经听明白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
“咱也别说什么预支工资和退股的事情了。”
“治病的这个钱，咱们厂里先垫付。”
“由厂里和医院去对接，钱不经过你手。”
“但是你是要写借条的。”
“咱们厂都是自己人，也不需要什么利息的，但是程序还是要走的。”
“然后，以后每个月从你工资里，年底从分红里，都扣一点。”
“分个十年、十五年的扣完。”
“这样，可以在不影响日常生活和小孩儿上学的情况下，还把手术做了。”
秦天很小的时候，就懂两件事。
救急不救穷，和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谁家都有遇到急事的时候。
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叔叔阿姨……
因为治病，就倾家荡产。
不帮，太说不过去。
当然，帮也需要讲究方式方法。
电话那头的刘叔，听到秦天的话。
顿时有些喜极而泣。
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
“可……可以这样吗？”
“小天你放心！”
“叔一定把这个钱给厂里还上！”
“绝不会耍赖欠账的！”
秦天想了想。
刘叔一家都在胶市本地。
在团结厂也是三十多年的老工人了。
虽然不是什么八级焊工。
但也是有国家二级职业资格的高级焊工。
平日里也是那种踏踏实实工作的老实人。
甚至就连这一次。
家里出了这种事。
开口说个借，也很正常吧？
但人家首先想的，是哪怕砸锅卖铁，也先自己凑钱。
想到这里。
秦天决定尽自己所能，多帮衬帮衬。
随即在电话里说道：
“刘叔，咱们厂要开新生产线和厂房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嗯……现在有个岗位。”
“工资会给的不错。”
“也不会太累，正常上下班。”
“但是保密要求会很高，多少会有些不自由。”
“您看，愿意不愿意？”
刘叔沉思了片刻，问道：“工资能高多少？”
秦天想了想。
随后说道：“最起码高60！”
“但是确实因为保密的原因，会管得很严格。”
“进出车间都要搜身安检，不能带手机等通讯器材。”
“要和国家签订保密协议的那种。”
“恐怕以后出国之类的事情，也不太好……”
电话那头的刘叔，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你说给钱多，那就没问题。”
“忙点累点都没问题，更别提保密了。”
“咱厂以前也是军工厂，小天你年纪小，不太了解，可咱还能不懂这个？”
“我一个老哥们儿，在九原坦克厂工作了一辈子。厂房就距离不到一百米，但就是四十年都没亲眼见过坦克是怎么生产的。”
“不能看。我懂！”
“叔愿意！”
秦天笑着松了口气：“那行，回头我来安排。”
说了几句之后，秦天这才挂断了电话。
不过这个电话，也让秦天想起了一件事。
和郭凡导演简单聊了几句工作，确定了接下来团结厂的订单之后。
秦天又开着车，来到了原本t集团的厂址。
当然，现在这片厂址已经属于团结厂了。
原本厂子大门口t集团的牌子和标志，都被拆了下来。
还上了团结厂的名牌。
这里，以后就是团结厂的新厂区。
秦天来的时候。
新厂区里正是一片忙碌的样子。
团结厂来了十几个工人叔叔伯伯，正在调试原本属于t集团，现在已经被团结厂拍卖买下来的生产线和机器。
t集团不愧是老牌的世界五百强，跨国集团 ，超级大厂。
生产线都是最新的，很先进。
相比于团结厂那些老机床。
需要的工人数量更少，效率也更高。
前面的厂房，就是普通的生产线。
用来生产各种农机和机械设备。
当然，也可以用来流水线式地生产制造各种机器人、机器狗和无人机。
而主厂房后面，一个规模小了一半，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厂房。
才是秦天今天来的重中之重。
秦天在看过主厂房之后，便来到了后面。
结果还没靠近那间小一点的厂房。
就被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装治安员，拦住了去路。
厂房门口，赫然还能看到荷枪实弹的武装治安员在站岗执勤。
这些武装治安员的手里，都抱着03式自动步枪，有几个手里则是09式184毫米的防爆霰弹枪。
一个身穿绿色迷彩，六亲不认的冷酷面孔，看起来是班长或者排长之类的士官或者军官模样的武装治安员。
怀里没有步枪，但是腰间别着92式手枪。
一脸警惕地看着秦天：
“证件！”
秦天有些茫然。
“啊？什么证件？”
武装治安员，一听到没有证件，手立刻按在了手枪枪套上。
随即眼神冷冷地盯着秦天：
“没有证件，不得入内！”
秦天心里顿时一跳……
（狗作者前些年在某省过边检的时候被这样查过证件，那个压迫感……忘不掉的……可刺激了……）
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昨天刚下船回国，今天来到厂子里。
结果……
进自己的厂房……
还要证件？
秦天皱了皱眉头：“不是……同志，我是这儿的厂长啊……”
武装治安员神情冷淡：“没有证件，不得入内！同志，请后退！”
这就难办了……
自己的厂子，结果自己还进不去？
秦天看了看武装治安员按在手枪枪套上的右手。
心里顿时一怂。
正要说些什么。
秦天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厂房里走了出来。
“诶？陈主任！”
“陈主任！是我啊！”
秦天跳起来招手。
熟悉的身影，正是济市机械动力所的主任，陈树生。
老陈看到秦天，有些意外，但马上笑着走了过来。
“小天啊？这么长时间，打电话关机……”
“跑哪儿去了？”
“你是真当甩手掌柜的啊？”
“可忙死我了……”
秦天无奈地笑了笑：“跟部队去办了点事，保密的，所以没带手机，我这也是刚回来。”
“这进厂房还要证件的吗？”
“我这个厂长都进不去啊……”
老陈一拍脑门：“哦对对对，你等着。”
说着，快步跑着钻进了厂房。
短短两三分钟之后，手里抓着一张出入证，又跑了出来。
“咱们这个电池的项目，和军方和政府都有合作，是保密项目。”
“没有证件，的确是不让进的。”
秦天接过证件。
发现是一张带芯片的卡片。
一脸冷酷的武装治安员，接过卡片，从腰间取出一个类似于pos机一样的机器。
在读取了卡片之后，机器上立刻出现了秦天的个人信息和照片。
武装治安员反复对比之后，这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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