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随着吴大锤的离开,张灿揭开李季安的被褥,脱下他的上衣。
这趟外出新增了不少伤口,原本有些饱满的胸肌现在也完全塌陷。他没有理会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伤口,指尖顶住膻中穴,从中透进一股神辉,缓缓流遍奇经八脉。
李季安异常苍白的面孔立刻转红,每一丝血管都膨胀开来、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破裂。汗水沿着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枕头上,发出细微的“滴答”声,与窗外传来的北风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节奏。他的眼睛紧闭着,眼皮下的眼球在剧烈地转动,感觉随时会掉出来。他的身体不停颤抖,仿佛被电击一般。他紧咬牙关,表情狰狞,虽然极力地抑制住自己的呻吟,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抽搐起来,流出白沫。血水从他的眼睛疯狂涌出,与泪水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蜿蜒的溪流。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床沿被他硬生生抓烂,木屑深深地嵌入掌心。他抑制住自己逃离的冲动,腿脚和头部不由自主地翘起来,扭曲成一个弓形。
张灿不为所动,指尖继续用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张灿身上散发出淡淡光辉,如圣子临凡。李季安苦苦支撑到极限,紧绷的身体逐渐发软,守住的一丝丝灵台也开始浑浊。
“呔!”张灿大喝一声,将他唤醒,同时掰开他的嘴巴,迅速灌进一碗药水。药水入腹,带来些许清凉,减轻了如潮水般袭来的烧灼感。
“我来行针。”张宝灵捋起袖子。
张灿点点头。论行针,张宝灵是华阳针法的唯一传人,无人能出其右。
两个时辰过去,张宝灵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怎么样?”张灿问。
“经脉修复已见成效,我这几天就住这里了,每日为他行针两次,助他催化冰续草的药力。”
“嗯。”
“你哪来的冰续草?”张宝灵好奇地问道,“整个夏唐怕是也找不出第二棵。”
“极北之地,雪原人的一个部落首领给我的。”
“雪原人?正在和草原十八部打仗的那些人?”
“是。”张灿有些疲惫地靠在椅子上,续接经脉费神又费力,还要输入大量元气为其修复破碎的丹田。“天下大概要变了。”
正说话间,王道林跌跌撞撞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这个出去多日的弟子,张灿没好气,“去拆淬剑阁了?”
“是。”
正在行针的张宝灵手一抖,把李季安戳得血珠子突突往外冒。他赶紧拿生绢擦了,当无事发生。
“拆完了没有?”
“只拆了偏阁,”王道林喘着粗气,“厉剑明太厉害了,打不过。”
张灿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嗯,等哪天吃饱了饭没事儿干,我带你去拆剩下的。”
“你们是不是有病?”忍无可忍的张宝灵怒骂道,“有事没事拆人家淬剑阁干嘛?”
“他有事没事打我徒弟干嘛?”张灿回答得理直气壮。
张宝灵懒得理他,手上的活正好干完,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老师,我想看书。”王道林的气息逐渐平静下来。
“看呗。”张灿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直到看到他面带为难之色,才惊讶问道,“难不成你想看那种书?我这可没有。”
“不是,老师你误会我了。”
“那你倒是说啊,想看什么书?”
王道林沉默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天书!”
张灿从腰间抽出一卷书,扔在王道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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