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用仅存的一只手,拍向李季安的天灵盖。
换命。
李季安松开刀柄,侧身闪过,同时将一根细长的华阳针拍入他的膻中穴。
法明的元气就像被戳破的气球,飞速往外流失。
李季安一见有效,再刺三针,然后连退数步,拉远了俩人之间的距离。
法明低头看着胸口的华阳针,脸上的愤恨之色已变为恐惧。
他的境界比对方不低的,怎么一动手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突然吐了一口血,血是红色的,金刚之躯已破。
“怎么可能?”他不甘地跪倒在地,肚子一阵抽痛。
李季安冷冷地看着他。
他咬牙拔出横刀,扔在地上。
刀身如雪,没有半点血污。
李季安捡起他的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突然不想杀这个和尚了。
法明挣扎着给自己紧紧地扎好伤口,以防内脏外流。然后吞下一颗药丸,静静地等着救援。
他是佛国之子,无论是谁看到,都会向他伸出援手,既能获得菩萨的福报,也能获得楼兰寺丰厚的回报。
既然李季安不杀他,他就不会死!
因为流失大量的鲜血,他非常疲倦,很想睡觉,于是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一片白光闪过,法明的头颅咕噜噜滚在地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他是佛国之子,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被杀。
楼兰寺中,塔宏正一边敲木鱼,一边诵经。他的手很稳,用的力道很轻,也很均匀。突然,他睁开了微微闭着的眼睛,疑惑地望着眼前的木鱼。这只木鱼是用椿树制作的,非常结实,却被他一锤敲了个洞。
他叹了口气,叫来了西堂的堂主,定海禅师。
“定海,法明出事了。”
定海年不过五十,即任楼兰寺西堂堂主,可见修为之深,佛法之高。
“阿弥陀佛,”定海合十道,“可惜,可惜。我楼兰寺陨落将来一大能。”
“你去一趟夏唐。法明是去擒拿李季安的,除了他,别人大概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见到李季安,死活不拘,和法明的舍利子一并带回来。”
“是。”
“净岩成佛之后,夏唐境内百姓皆以供奉普光寺为荣,眼中不再有我楼兰寺。不能这样发展下去,你要弄清楚,楼兰寺是否有必要入世,宣扬佛法。”
“是。”
定海行了一礼,慢慢退了出来。他性子坚韧,遇事冷静,是此行的不二人选。但他自己不想去。
滚滚红尘,入世之后,谁的禅心能不蒙尘?何况此行几乎就是去寻仇,自己会有好结果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寺门,摇头离开,向夏唐的国都出发。
宋宜嘉在开朝会。小皇帝有些不听话,嚷着要见太傅。
王道林已经好几天没来上朝了,宋煜宸很想他。
小皇帝吵闹不止,宋宜嘉招架不住,没有办法,只好从珠帘后走出来,一边安抚他,一边处理朝政。
一连几天,大家已经习惯了她由幕后走到幕前,似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屁股已经悄悄地挪到龙椅上了。
再过几天,她一边搂着小皇帝,一边与大臣议事。
国丈王锐面色如常,朝堂上谈笑风生,私下却加紧了和二殿下宋泽勇的联系。
宋宜嘉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各位,前线将士的军饷和封赏,本宫已经设法划拨户部。户部核算无误之后,将陆续运往边关。张大人,这件事当列为首要之事,请务必尽心。”
张品恭敬回奏,“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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