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合十道,“师伯,弟子不敢当。”
“净岩年轻时曾担任过讲经堂的堂主。你既然传承他的衣钵,你也去讲经堂任堂主吧。”
天玑跪了下来,“首座,弟子年幼无知,不能当此职。”
“日子一天天过,你也有长大的一天。”
“众师兄会不服的。”
“不服?”普光笑道,“有谁像你一样,破了菩萨境,才有资格不服。”
跪倒在地的宝胜霍然抬头,直勾勾盯着天玑。
“我就不做陪了。”普光笑道,“我要去打坐。天玑,云施主既然是你的好友,你代我陪客。”
“是。”
众人恭送普光,宝胜也慢慢退了出去,只剩万里云师徒和天玑留在屋内。
万里云很想去拍拍他的光头,变成了拍他的肩。
“我还是愿意把这两件宝物送给你。”他认真地说。
天玑和尚摇了摇头,“身外之物,佛家弟子不看重的。”
万里云想了想,“那我把天罡星图送给你。长者赐,不可辞。”
天玑和尚微笑道,“轮回珠是佛家至宝,用来救人无可厚非,用来交换,未免有些糟践它。”
万里云笑了,他发现现在的年轻人和自己很不一样。李季安、吴飒行、墨文博、天玑……包括云宗玥,都和他不一样。
这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他看向云宗玥,“你们聊一会,我们要尽早赶回碧云宗,炼化冰魄。”
“不聊了。”天玑和尚说道,“缘聚缘散,如此而已。各做各的事情吧。”
天玑将他们二人送至山脚,转身离去。
“师父,你觉得天玑会成为净岩那样的人吗?”
“应该会。不过他比净岩更大胆,更热烈,会招来同门的嫉妒和排挤,甚至会在背后下黑手,生存更艰难一些。”
云宗玥点头道,“到那时,我一定出来帮他。”
“应该的。听说,他和李季安的关系也不错。”
“是的。李季安救过他,也很喜欢他。”云宗玥突然尖叫了一声,“啊,李季安不会还在京都死磕宋宜嘉吧?”
“怎么,”万里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道你怕他们旧情复燃?”
“哎呀师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宋宜嘉是尊国公主,权势很大,李季安斗不过她的。”
宋宜嘉的权势确实很大,尤其是有楼兰寺撑腰之后,她对王家的手段愈发强硬起来。
今日朝会,她陪坐在小皇帝宋煜宸身边,开始处理政务。
她手里握着黑衣卫冒死传出的信封,看了一眼御史王都。
王都会意,立刻站了出来。
“殿下,臣有本奏。”
宋宜嘉点点头,“奏!”
“臣御史王都,诚惶诚恐,稽首顿首,冒死上言于陛下御前。
臣闻国之将乱,必有妖孽;朝之将危,必生奸佞。今有国丈王锐意,其行为悖逆天道,心怀不轨,图谋不轨之迹已显,实为国之大患,不得不奏明圣听,以安社稷,以正朝纲。
一者,王锐意心怀异志,图谋不轨。近年以来,其私蓄甲兵,暗结党羽,密谋不轨之事,已有迹可寻。臣闻其府中常有异人出入,夜半时分,灯火通明,密议之声,隐约可闻。此等行径,非忠臣所为,实乃乱臣贼子之兆,臣恐其一旦得势,必将危及陛下龙位,国家危亡在即。
二者,王锐意卖官鬻爵,败坏朝纲。其利用国丈之尊,大肆收受贿赂,以官职为交易,不论德才,唯利是图。致使朝中官员,多有不学无术、贪赃枉法之徒,百姓深受其害,怨声载道。此等行为,不仅败坏了朝廷风气,更使得国家运转失灵,朝纲不振,民不聊生。
三者,王锐意私自勾结修行者,意图以术数之力,干预朝政,此等行为,不仅违背了朝廷法度,更是对陛下权威的挑战。修行者本应清心寡欲,远离红尘,而王锐意却利用其身份地位,引诱修行者涉足朝政,此等行径,实为天下之大不韪。
臣深知,此奏一出,必触龙颜之怒,然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岂能因私废公,坐视国家危亡而不顾?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无半点虚妄。恳请陛下明察秋毫,速将王锐意拿下,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臣更愿陛下以此为鉴,广开言路,励精图治,选贤任能,以固国本。同时,加强对修行者的管理,防止其涉足朝政,以免国家再次陷入动荡。如此,则我大好河山,可保万世基业;陛下龙位,可传千秋万代。臣不胜惶恐之至,谨以此奏,伏候圣裁。”
王都说完,重重叩头,跪于殿上。
宋宜嘉看了一圈朝臣,有的人低下了头,有的人交头接耳,议论不止。她看出已经有人要跳出反驳,便提前驳斥道,“国丈上次已经被逐出京都,那里哪里会有什么谋反的意图?你虽是御史,有闻风奏事的权力,但也不该如此任性。”
说完,她顿了一顿,“不过说到他私自勾结修行者,本宫在此之前就有所耳闻。所以,本宫已经派遣楼兰寺的两位法师前往王家宗祠查证。楼兰寺不在夏唐境内,和各方都没有利益牵扯,我觉得他们的言辞还是可信的。大家再等等,有了结果再说。”
她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立刻起身,“退朝!”牵着宋煜宸离开了。
其实楼兰寺的僧兵早就围死了王家的庄园,在部分禁军的帮助下,以查证为名,直接抄了王氏的大本营,于混乱中杀死了王锐、王思远父子。王思亲逃出,下落不明。
宋宜嘉对结果很满意,接下来,她会将王家的人按名册逐渐驱逐,却不知此举完全刺激到了其他一些位高权重的人,将他们聚拢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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