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挑挑拣拣又勉强看中了兴成伯爵府。
“后来你又借口多年未曾有孕,求了母亲入宫将陌霖要了去,怎么,本宫就膝下儿女成群了么!”
一旁听着的沈氏,听见这句话,再也忍不住落了泪,自己的一时糊涂,只顾着姐妹情深,却忘却了自己女儿同样在宫中水深火热,膝下子嗣单薄。
苏云宁讥讽的看向那个锦盒,嘲笑道,“你们母女今日上门,这怕是这么多年头一回还带了礼来吧?”
“路都是自己选的,那便要自己走下去,你若觉得兴成伯爵府待你不好,好啊,你可以立刻回府找杨家要一纸和离书,甚至是一纸休书,你回段府,与那杨家大公子老死不相往来,待生下孩子后,你照样可以选择自己抚养或者留给兴成伯爵府,你愿意么?”苏云宁看向大着肚子跪着的段婉月道。
段婉月还未说什么,那沈宜蓉当即就不干了,嚷嚷道,“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月儿身怀六甲,若是和离或者被休,日后岂不是要绞了头发去那尼姑庵做姑子?难不成段家要养她一辈子!”
段婉月两行清泪流下,对一旁母亲的这番话痛心不已,但是她若要和离或是被休,离了兴成伯爵府,她日后最好也就是低嫁个穷书生或是更惨,怎么会有在兴成伯爵府吃香喝辣,奴仆成群来的舒坦?
她的手指不自觉抚上凸显的孕肚,她若是一举得男,这便是伯爵府孙辈目前唯一的嫡子,只要她把控好那群妾室的肚子,日后熬死了伯爵夫人,那伯爵府不照样是她说了算?她昏了头了才去和离!
“你呢?”苏云宁忽略沈宜蓉的话看向不说话的段婉月。
段婉月低着头,咬着唇瓣期期艾艾道,“妾身…妾身不愿意。”
苏云宁了然的挑眉,“既如此,那本宫可没什么好给你做主的了,你们跪安吧,本宫乏了。”
接着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这对母女,一字一句道,“日后承恩公府和段侍郎家的女眷再不来往,王妈妈,本宫听闻母亲院子里经常失窃,你和陌楠带了人去段府好好询问询问。”
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
沈宜蓉失了魂一样瘫坐在原地,陌楠往她身前一站,手一扬,她还以为陌楠要再打她,吓得躲了躲,陌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道,“段夫人和杨大夫人请吧。”
段婉月率先回过神来,自知现如今的局面,她也讨不着什么好,磕了个头便道,“妾身告退。”
扶着地板站起身子,挺着大肚子走向自己的母亲,艰难的将人扶起来,呐呐道,“母亲,我们走吧。”
沈宜蓉心有不甘却不敢说话,想起门外站着的带刀侍卫便心中畏惧,不情不愿的跪安,借着女儿的力站了起来。
心中却不断发凉,离开映雪楼的路上还尝试着与陌楠搭腔,“姐姐送我的许多东西怕是早已不知道放哪去了,姑娘找起来许是艰难。”
马车之上摇摇晃晃,陌楠闭眸不语,沈宜蓉气的咬牙,又将目光放向王妈妈的身上。
王妈妈是自沈氏闺阁时候就从小伺候的,出身忠远侯府,她一直就看不上这个时不时来太尉府哭诉的忠远侯府四小姐。
忠远侯府上一辈两位公子两位小姐,怎么这位四小姐受了委屈不去找自己的两个哥哥和自己的亲生母亲侯府老太君,非要来找早已成亲生子的姐姐呢?不就是自家夫人心软么!
“段夫人放心,奴婢一件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不,还带了单子来,什么时辰拿的奴婢都写的明明白白,一看便知,绝不会冤枉或是错漏的。”
王妈妈精明一笑,还将自己袖中的单子露了个角出来。
沈宜蓉一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个杀千刀的老虔婆,这种东西竟然还记个单子?!
而段婉月中途直言自己肚子不舒服,要回兴成伯爵府。
沈宜蓉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发不出来今日又受了这么大的羞辱,见自己三姐的闺女对亲娘百般维护,而自家这个却不知道心疼她,甚至这种时候还想着提前跑。
直接就骂道,“老娘今日受这么大的屈辱是为着谁?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没门!”
那双手牢牢钳制住自己女儿的胳膊,实则是色厉内荏,她清楚自己这一遭回府没有好果子吃。
段家那群不知足的女人见她得了皇后厌弃,还不活撕了她!
陌楠几人是奉命前去段府的,自然不管段婉月这个外嫁妇的事,只旁观这对母女吵架。
只是段婉月脸色实在是不好,许是胎气本就不稳,方才又跪又哭下的累着了,腹中有些阵痛,低声下气苦苦求了自己母亲许久,沈宜蓉生怕她的肚子出了什么大问题在伯爵府站不住脚,这才松口,让段婉月上了另一辆马车回兴成伯爵府。
一直到了段府,几人下了马车。
这段府门前冷冷清清,无论是府邸外观还是大小都与承恩公府相差甚远。
陌楠直接便带人进了府,对着段府上前来的小厮,气势瘆人,目光凌厉,“我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段府捉拿赃物!”
“劳烦段夫人带路了。”目光冷冷瞥向一旁站着的沈宜蓉。
很快便有人去通知了段家老夫人,一同前来的还有段侍郎的嫂子和妹妹。
几个女眷一看身穿甲胄的持刀御林军,一个个都吓得退避三舍,心中甚至都在思索莫不是段侍郎犯了什么罪?陛下下旨抄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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