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三日后我赔你一幅可好?”
萧明烨垂着的眉眼瞬间就亮了,从她肩上抬起头来,惊喜道,“真的?”
这些年逢年过节她从未送过他什么东西,也就是萧景珩刚出生那一年,他们南巡时,在洛阳,恰好碰上了当地的花朝节,习俗是簪春花,她随意买了朵花送给他。
也许她就是随手的事情,他却不敢忘,一直仔细保管带在身边,那花落败时他出神了许久。
见他这么惊喜的模样,苏云宁挑了挑眉,起身去看了看自己儿子呈上来的字,“一画顶三年,日后可别再跟我旁敲侧击要什么节礼了,一概没有。”
主要还是因着从前她画的那幅和沈修尧的画,萧明烨这男人小心眼,一记就是好多年,若不然怎么一直画骑马图呢。
“没事,我记得送宁宁就好了。”
结实的手臂从她背后环着她,夫妻二人一起望着萧景珩那字。
说实话,写的还有几分模样。
三日后,萧明烨眉开眼笑的收到了苏云宁送的画,萧景珩蔫头巴脑的天不亮就去上书房。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萧景珩还在睡梦中就被锦礼喊醒了,想起自己悲惨的上书房生活要开始了,沉默着就被内侍伺候梳洗。
用了早膳之后就去了上书房。
上书房有不少宗室子弟,都是六岁入上书房,十五六岁左右才不再上学。
又因前朝推行女学,女子也可以科举入仕,这上书房近几年也多了些郡主县主,不过是中间隔了屏风。
与萧景珩同龄的宗室子弟不多,矮矮的小萝卜头就这么坐到了第一排的位子上。
众人互相见礼之后,就低头温习前一日的功课,背书练字,夫子要到卯时才会前来上课。
而第一日上学堂的小太子也没什么需要温习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身后有几人神色异样的盯着前面身子歪斜的太子殿下。
“切,我还以为能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顽劣稚童罢了。”
一位约莫十岁左右的少年捧着书本,眼神恨恨的盯着最前面的人,表情阴鸷。
声音不大也不小,说话的人正是被过继出去的萧璋。
他被过继给了一位郡王,因着他的存在影响了郡王妃嫡子袭爵,再加上他母亲是被处死的罪妃,所以萧璋日子也不好过。
而且他身边的风言风语从来都没少过,他无数次的愤恨,明明他是大熙最尊贵的皇子,为什么就到了这步田地。
尤其是太子出生之后,他的怒气达到了顶峰。
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言,太子萧景珩乃是他的第一子,是嫡长子。
他只想大笑几声,那他呢?那他是谁!
于宫中上下学之时碰上御驾,他只能远远跪地喊一句陛下万岁。
而那稚童却高高在上坐在龙辇上,抱着他的父皇撒娇。
萧璋不正常的神情自然也被周围人注意到了,都不自觉离他远了点。
皇室子弟,哪怕年纪小,也是被家中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陛下多宠爱这独子谁不知道?
谁敢说储君的坏话?
还是当着面的这种!
而且满宫的人都知道,那位祖宗可不是好惹的。
果然,那趴着的小太子动了动,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先是看了看周围几位宗室子弟的书本,又转到了说话的萧璋面前,低头看了两眼,神情闲适,像是上位者在视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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