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慎贵人大恩,贵人若无事,奴婢先告退了。”

    阿箬叫住玉壶,示意菱枝去小厨房端些吃食,说道:“留在我这里吃些东西再走吧,以后你偷偷来我这里取吃食,莫要再等娴常在的剩饭剩菜了。”

    玉壶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娴常在不是在失宠就是在得罪秦公公。心里也从来没有把他们当人,每日把能吃的东西吃了,剩下些不能果腹的留给她和玉兰。

    阿箬看玉壶只吃了一点就停下了,笑着说道:“只吃这么一点,如何能行,那个娴常在事情最多,天天把宫女当陀螺用,你再多吃一些。”

    “我已经吩咐菱枝装起来一些,你拿回去给玉兰。”

    玉壶看着眼前的慎贵人,不禁问道:“慎贵人怎么知道奴婢的处境?”

    阿箬笑道:“娴常在从来不曾改变。”

    玉壶临走前,阿箬不放心的又嘱咐道:“记住,在娴常在身边,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多长个心眼。”

    “奴婢谢贵人大恩。”

    玉壶回到如懿寝殿时,只见玉兰在跟如懿抱怨,“主儿,内务府送来的膳食越来越没法吃了,主儿,你想想办法吧。”

    如懿正在刺绣,只淡淡的笑着,对玉兰说道:“将就吧。”

    “玉壶,点心可送去给凌侍卫了?”

    “主儿,奴婢送到了。”

    如懿的笑容扩大,“送到就好,希望他喜欢。”

    如懿继续教育两个宫女:“膳食只要够吃就好,心若是能安定下来,外面再纷乱,也就不怕了。”

    玉壶拉拉玉兰的袖子,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

    “主聪慧。”

    翊坤宫,永璜踏进宫门的一刻,最后一丝灵魂之力回到他的身体中。

    永璜快速朝殿内走去,见到褚瑛的一刻,泪水已经布满他的眼眶。

    褚瑛看到他的样子,只觉得好奇又担心。“你们都下去吧。”

    待翊坤宫只有母子二人时,永璜跪倒在褚瑛脚边。

    “额娘,儿臣回来了,儿臣想您。”

    褚瑛只呆楞一秒,就想通了永璜这样的原因,回抱住永璜痛哭起来。

    永璜在母亲怀里,想着前一世尝遍冷暖的自己。幼年丧母,被两位养母推来搡去,被人算计,在嫡母的丧仪上,被父亲当众殴打责骂。

    前一世刻骨的痛与怨是真的,这一世在爱意里长大的回忆也是真的。

    想到这一世被爱包围的滋味,永璜哭的更加厉害。一个风雨中飘零的人,突然有了家人有了避风港,一定是流泪比欢笑要多。

    “永璜,忘掉前世的种种,好好地活下去好吗?”

    褚瑛怕永璜做糊涂事,忍不住叮嘱道。

    “额娘不想再看到你有事。”

    在翊坤宫待了一整日的永璜,在宫门下钥前回到定亲王府。

    福晋伊拉里若素看到他红肿的眼睛,忍不住担心道:“爷,这是怎么了?”

    原本不指望得到回答的若素,却听到永璜耐心地解释。

    “我与额娘聊起一些往事,追忆过往,忍不住流了几滴泪。”

    若素柔声安慰着永璜,“爷切莫伤感,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只要重要的人还在身边就好。”

    永璜笑着对福晋说道:“我也是今日才明白这个道理,珍惜身边人。”

    柔淑长公主恒缇,已经到了嫁龄,太后亲自挑选了理藩院侍郎宗正,由皇上赐婚。

    如今慧贵妃照顾病弱的五公主,日日不得闲,恒缇又出嫁了。慈宁宫女孩子的笑声淡去,太后无精打采的,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陆沐萍觉得自己是宫中最闲的人,不如就去陪伴太后,为皇上皇后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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