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外面偷偷买了几十条土喷子回来,目的就是为了对付这些人。
但也不能直接冲到人家村里去干。
因为村里有大部分人不愿意闹事,也承认边界线在哪里。
县政府都承认了,他们没什么好不成都的。
只不过田家宗族的几个人,他们道德绑架了整个村,要求他们一起对抗。
如果黄东胜他们拿着几十条土喷子,去他们村里耀武扬威的。
不用多久, 盘山大队的人马上就会团结起来,一起对抗外敌。
最后结果不用多讲,肯定是两个大队再次出现大规模的械斗。
所以黄东胜认为,应该要先分化他们。
具体怎么分化,很简单。
东胜牌糖衣炮弹。
一旦盘山大队内部分化,那么解决田志刚叔侄几个就非常容易。
他和方太军讲了很多。
意思是,给我在两个村居住点交界的地方,架他十几个大广播。
每天都给我在广播里成天成天的讲村民们的收益,等等。
他们几个人轮番来。
这样长此以往,隔壁盘山大队的人肯定会越来越按耐不住,最终来找他们合作,想和他们一起赚钱。
方太军说:“能不能起到作用啊?”
“穷山恶水的刁民,他们……”
“方太军,你这话我就不喜欢听了啊,穷山恶水的刁民怎么了。”
“刁民就不想要过好日子了?”黄东胜怼了句。
“是是是,胜哥,你说的都对。”方太军赶紧回道。
边上,一个大队的劳动力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
“特么的,东胜,隔壁大队田强拿枪打人了!”
“草,赶紧号召,我们全大队和他们干!”
“胆子特么大了,现在都在我们四牛大队的地界内打土喷子!”
“什么?田强他敢打土喷子?”蒋小军马上站了起来。
每个大队都会有这种混子。
就和当初的七赖子一样。
混子和混子之间,一般也是经常会在山里打架。
七赖子算个人物,虽然后面怂的不行。
但他也是靠着自己的拳头在他们大队打出的名头。
可蒋小军一直看不起这个田强。
因为谁都知道,他不过是仗着自己那个当大队支书的叔叔罢了。
所以一听到这人竟然敢对四牛大队的人动手。
当即就冲进了屋子里,准备拿土喷子去对轰。
但被黄东胜给一把拉住。
“干什么!”
“刚刚我怎么和你们讲的来着?”
“不是,胜哥,这特么都已经站在我们头上撒尿了啊!”
“难道我们就这么忍了?”
蒋小军无比的憋屈。
方太军边上回了句:“我们现在要忍着,长远考虑!”
“我们可以先向他们村提出严正抗议与交涉……”
“交个毛交,你拳头拿不回的尊严,难道还想看着嘴炮能把别人给喷怕?”
“必须要打,不打,我们以后四牛大队的人,走在马路上都会被他们给欺负,懂吗!”
蒋小军特别恼火。
但还是被黄东胜给压制了下去。
“先把受伤的大队同志送到卫生院处理伤口,其他的,按方大军的。”
“先向他们村里提出严正交涉与抗议,放心,多行不义必自毙,后边,这叔侄两个会死的很惨。”
“另外,让镇里的照相师傅,给受伤的人拍个照片,留作证据。”
黄东胜此时此刻讲严正抗议这句话,忽然觉得怪怪的……
似曾哪儿如雷贯耳过?
黄东胜都这么讲了,蒋小军也不敢再说多话,只是觉得万般憋屈。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田强这边。
他们就是故意过来激发矛盾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土喷子打下去之后。
等于是打了一个马蜂窝。
接着肯定是四牛大队的人集体出动来和他们对着干。
他们背后做过调查。
四牛大队一共就只有三条土喷子。
而我们盘山大队有九条土喷子。
所以一旦打起来,四牛大队的人根本就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如此,我们就可以借机一下挫败了他们的气势,彻底占了四牛山。
可结果呢?
自己大队的人全都过来了,一直等到天黑。
这些人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田强这会望着远处的四牛大队,山风徐徐而过,吹动着边上的花草树木。
“特么的,四牛大队的人在干嘛,怎么没有过来报复?”
边上,一个人小跑了过来。
“强哥,他们没有出动的意思。”
“只是很奇怪,他们在我们村子的边缘装了很多的广播喇叭。”
“广播喇叭?”
“有病啊,想在广播里和我们嘴炮,比谁声音大啊。”一个人回了句。
“谁知道啊,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人回了句。
“还有,黄东胜这个人不好对付啊,以前是个傻子。”
“可最近几个月像是开窍了一样,变成了一个老阴货。”
“我怀疑他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阴谋诡计?”田强又吐了一口:“管他娘的什么阴谋诡计。”
“你敢在老子面前玩套路,老子直接一土喷子就能把你崩回原型!”
“土喷子就是硬道理,其他的,没用!”
“先回家!”
说完起身就走。
后边的几个人也都是没读过书的盲流,他们也认为强哥讲的挺有道理的。
一个个也没有多想的跟在后头。
……
当天晚上。
全大队的劳动力都在自发的帮忙。
两个村交界的地方是一片农田。
公社大队期间,两个大队因为关系一直不好。
经常搞什么赶超英美的大比武生产活动。
同志们都较着一股劲,望着对面生产队的人,咬牙切齿的喊着打倒米帝主义……
所以地这块也分的特别清楚。
生产队的灌溉渠为界限。
而且在灌溉渠的两边都种了很多水杉树。
一排下去,两百米左右的水杉树上,被装了二十几个大喇叭。
喇叭全部正对着隔壁的盘山大队。
早上,盘山大队下地干农活的人也有些奇怪。
一个个走到了灌溉渠这边,对着喇叭指指点点。
“四牛大队的人,这又是在干嘛?”
“脑子有病啊,装这么多喇叭在书上?”
“啧啧啧,估计是真要和我们干口水战,就像公社期间,我们两个大队的人在灌溉渠这边隔相骂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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