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林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猛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当初来海市的目的的确不纯。
一开始就是想来找程佳怡要钱的。
可海市说大不大,但茫茫人海里,想找到一个人也是极其困难的,尤其是他这个没有本事、没有人脉、甚至是没有钱的人。
以前在安城的时候,他就算再落魄,也能得到叶家村人的照顾,虽然大家嘴上骂的难听,但终归是不忍心他就这么活活被饿死。
叶文林正是拿捏了大家的不忍心,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海市不一样,这里没有他的亲朋,这里全是陌生人,或许有好心人看到他的落魄会伸出援手,但更多的陌生人对他是鄙夷的态度。
鄙夷他这么一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中年人,在遍地是机会的海市,居然还盼着吃白饭。
毕竟现在海市到处都在拆迁、建高楼,随便哪个工地都是缺人的。就算干不了技术工种,干干普通的搬砖工总是可以的吧?怎么混,也缺不了这口饭吃吧?
刚来海市的叶文林,即便被众人冷待,他也没有转变的自己的想法。依然想赖在海市。
他总想着,先熬一熬,等他找到程佳怡母子俩了,就有大把的钱可以花了。他在这个城市是孤身一人,可程佳怡同样也是,他相信只要自己找到了程佳怡,没有亲朋好友帮忙的程佳怡就可以任由他拿捏,钱什么的,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日子实在不好过,叶文林终于还是给村长打了个电话,他觉得村长不会见死不救的。
结果却从村长那里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他离开安城前参加的最后一场赌局,差点死了两个人,涉案人员统统判刑了。
叶文林忍不住回想,他当时赢了钱,说要离开时,那个孙武阴恻恻的眼神
叶文林猛的一激灵,此时才感到了后怕。头脑发热的他,此时像是被人泼了一大瓢凉水一般。
透心凉。
叶文林都不知道他听完村长说的这番消息后是什么反应,等自己反应过来后,已经挂断了电话。
手脚冰凉的颤抖着。
原本想问村长要钱的想法,不仅没有说出口,现在甚至被他抛之脑后了。
混沌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能再赌了。
现在在他这里,赌博已然和死亡和坐牢挂上了等号。
这代价太大,已经超过了他从赌博这里获得的快感了。
以前被忽略的问题,这会儿也涌现在心头。
想想他除了那一世的快乐,又获得了什么?
家财尽失、妻离子散、亲朋远离,和无尽的冷言冷语。
明明不是这样的,拆迁前他家庭幸福美满,妻贤子孝。按理说拆迁后有了钱财,应该是锦上添花的日子才是。
他怎么就过成了这样呢?
以前刻意忽略的问题,现在逐一浮现在了叶文林的眼前。
初春的季节,天气逐渐升温,但深夜的街道依然透着深深的凉意。寒风拂过,叶文林猛的一哆嗦,脑子逐渐清明。
第二天醒来后,叶文林就去到了附近的一个工地应聘。工地正是缺人的时候,即便看到他衣着寒酸,也依旧同意了他入职。
叶文林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干起了工地搬砖工。
远离的以前的人际关系,叶文林融入了新的工友交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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