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

    叶鼎之将百里东君稳妥的护在身后,只请求道:“我想送他离开,也会回来继续履行我的职业,只请您放过他。”

    “你要是不来,我说不定还能让他多活几日。”

    浊清眼睛骤然瞪圆,“但现在不能了,他必须死!”

    话出口的瞬间,他左手一甩,一道劲风便将叶鼎之拂开,而他右手成爪,狠毒的朝着虚弱的百里东君抓去。

    目标,是他的咽喉。

    这一击,便是要百里东君的命——

    “义父!”

    叶鼎之拔剑出鞘,一剑破开了这一招,“你不可以伤他!”

    “我就知道就算养你再久,也驯服不了你。”

    浊清揉了揉被剑气反震酸痛的手腕,冷声道:“为了一个见面才几日的人,你就要对养你这么多年的我刀剑相向?”

    饶是百里东君如今无力,都忍不住叱道:“浊清,你真够不要脸的!养他的明明是雨生魔,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浊清却不理他,只望着叶鼎之,“你能跑来这里,说明你这几日都不曾服药。”

    他笑容愈发的阴森,“想来,也快受不了了吧?”

    “啊。”

    随着浊清的话语,叶鼎之痛苦的低呼了一声。

    他的身体,好似每一处都有小刀在割着。

    尤其是心脏,跳跃的速度越发的快和失控。

    叶鼎之握不住剑了,他双唇迅速的发紫,颓然就往后倒去。

    “鼎之!”

    百里东君接住了昏迷的他,怒视着浊清,“你对他做了什么?!”

    “救他啊。”

    浊清挥了挥手,示意听见动静赶来的侍卫上前捆住两人,才微微一笑,“不然,你以为他从爆炸中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他脚步极稳,走到了被几个侍卫联合压住的百里东君身侧,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中恶寒。

    “他内脏皆损,若不是我给了他这个药,他早就死透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浊清半蹲下来,捏住了百里东君的下巴,“所以,为了感谢我救了他,你不如也帮我一把吧?”

    百里东君一甩脑袋,别开了浊清的手,“爆炸本就是你谋划的,你又恨极了我们,若云哥真的活不下来,你也不可能费这个心力救他!”

    他的眸子极亮,“你想粉饰你控制云哥的现实,我告诉你,休想!”

    “你看出来了又如何?凭你现在的模样,你什么都做不了。”

    浊清冷淡的抽回了手指,接过侍卫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来人!将百里东君一道带下去!”

    他缓缓起身,看着百里东君和叶鼎之被拖下去,嘴角已然挂上了嘲讽的笑容。

    是了。

    他何必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要天下大乱,不必这么麻烦,有个最简单最直接的路子。

    譬如百里洛陈捧在掌心中娇宠了半辈子的孙子,被南诀皇帝凌辱,惨死在皇宫之内!

    “百里洛陈。”

    浊清笑得畅快极了,“我很期待,你得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能确定,百里洛陈一定会带着破风军杀入南诀,逼上都城。

    可是南诀早已将求和的诏书送去了天启。

    依据时间来推算,那时候萧若风应该已经同意了南诀的求和。

    也就是说——

    浊清愉悦到了极致。

    镇西侯只能连北离一道反了。

    多么好啊。

    他背着手,大笑着往回走。

    你们都不想要天下大乱,想要维护心中的正义,却又被他迫着亲手将这天下送入战乱之中。

    怎么不让他心神都快活到了极致呢?!

    入了夜,皇宫寝殿内。

    南诀皇急躁不安的在殿内打转,时不时还望几眼外边,显然快要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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