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路上,经过飞鹤亭,听到吵闹声。
谢润抬头看去,“怎么回事?”
淡桃立马打发小丫鬟去看了看。
很快,大公子被带了过来。
看到大公子,谢润人都有些恍惚,险些没认出他来。
自从一年前他对有孕的方媛儿拳打脚踢,惹得景王震怒,后院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景王把他留在前院教导,是教导,某些方面也许是放弃。
“一段时间不见,大公子瘦了、也高了。”
大公子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只不抬头看谢润。
如今的大公子满身阴郁沉敛气息,与当初在兰香院对方媛儿喊打喊杀的模样截然不同。
奶娘扯了扯大公子的衣袖,轻声道:“大公子,这是谢侧妃,您得见礼。”
大公子依旧不动,只低垂着脑袋,权当听不见。
谢润没和小孩子计较,只问道:“刚刚在吵什么?”
奶娘赶忙道:“是奴婢的错。”
“奴婢见天放晴了,就想让大公子换一件薄一点的衣裳,可大公子不愿意,就偷跑了出来。”
“奴婢多说了两句,惹恼了大公子。”
大公子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奶娘一眼,只眼神阴沉沉的,全然不是一个小孩的眼神。
谢润看的都心惊。
这一年,大公子到底都被人教了些什么?
看到这个眼神,谢润就觉得索然无味,只想着离大公子远些。
大公子呵斥奶娘,“这是娘亲给我缝的,我不脱!”
他的声音有小孩子的犟气,却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凶狠。
奶娘还要说些什么,谢润已经道:“大公子如今也不小了,你别逼他,好好哄着,和他讲道理,总是能讲通的。”
“再则,他是多穿了衣服,不是少穿了,倒也不用担心着凉生病的事情。”
“若真的热了,就不会再犟着要穿这件衣服了。”
奶娘不敢多说什么,只恭敬行礼,“奴婢谢谢侧妃指点。”
谢润没说什么,转身带着人离开。
只是才走了两步,忽然顿在原地。
淡桃不解道:“主子,怎么不走了?”
谢润云淡风轻道:“派个人去假山那边查一查。”
淡桃立刻机警起来,“主子怀疑奶娘和大公子来者不善?”
谢润笑了笑:“就是想着……刚刚隐约看到大公子身上有些红痕。”
淡桃一惊,“他们敢虐待大公子?”
“不知。”
但谢润却明白一件事。
奶娘和大公子的关系明显不好,这会跑到飞鹤亭来和大公子吵,真的是因为挂心大公子?
淡桃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立即道:“奴婢亲自带人去查!”
谢润:“等他们离开再去。我这里有紫湖,你也不用担心。”
“是。”
晚膳时分,淡桃一脸从容回来。
等伺候完谢润用膳,她才拿出一颗石子放在桌上。
谢润只看了一眼,“有人在假山上做了手脚?”
这石头一看就是假山上的。
淡桃点了点头:“飞鹤亭的假山多,奴婢带着人一处处的排查,发现有一处松动了。”
“若有人在上面被推一把,撞上假山,很可能跌下山……怕是会伤的不轻。”
谢润又问:“你觉得是谁做的?大公子还是奶娘?”
淡桃有些为难道:“奴婢是觉得奶娘可能性大些,但今日看到大公子的模样……奴婢也有些不确定了。”
“大公子一年前就敢朝着怀孕的方侧妃踹去,如今做出些更可怕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润:“去前院通知一下,让人盯着奶娘和大公子……就说怀疑有安王安插的人。”
虽然谢润手上握着令牌,但她也不能随意就动用令牌调派人。
如今知会前院一声只是提醒,主要还是得靠前院的人管。
“后院呢?”淡桃道:“要不奴婢派人早点把假山修好?”
谢润没应,反倒问起另一个问题:“你说,他们这是想算计谁呢?”
淡桃一顿,垂眸仔细想了想,“若说要害谁,得看谁会从飞鹤亭经过。”
这地方偏僻,除了谢润的春山院、陆侍妾的清风院以及方媛儿颂雅院,其他人一般都不会走这条路。
但方媛儿如今不在府里,孩子托付给贴身丫鬟管,轻易根本不出门。
就只剩下陆侍妾和谢润了。
淡桃道:“陆侍妾威胁不了谁,他们必然是想害主子您!”
谢润摇了摇头:“未必。”
“平日飞鹤亭是没什么人经过。”
“但淡桃你忘了,后日就是陶陶生辰,到时候各个院的人都会来这。”
淡桃一惊,忽然道:“若说要害人,这假山上的陷阱谁都能害。可若说会造成大影响……”
谢润和淡桃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一个人的名字。
“江宝宝!”
“江庶妃!”
后院里只有江宝宝怀有身孕。
她要是从假山跌下来,孩子多半保不住。
淡桃又道:“主子还怀疑过江庶妃假孕。若再推敲下,这是否是江庶妃自己设的陷阱,想要把不存在的孩子流了,顺便拉一个垫背的?”
这一招,不正是当初韩侍妾和万琳琅做的?
而且也正好中了两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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