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这样才能让跟着谢润的人看到好处,愿意帮她办事。

    安抚了月牙儿,淡桃才问道:“主子可想过,这次是谁要谋害您?”

    谢润瞥了她一眼,“你觉得谁有可能?”

    淡桃眉眼严肃几分:“主子向来与人为善,可您已然成了庶妃,腹中还怀有皇嗣。方庶妃、李侍妾、韩侍妾……都有可能。”

    谢润目前对方媛儿的威胁力最大,所以方媛儿嫌疑最大。

    其次是李侍妾和韩侍妾。

    景王一句话,让两人站在对立面,争夺庶妃之位。

    可换个思路想。

    只要再拉下一位庶妃,两人就都能成功晋位,岂不是更好?

    谢润摇了摇头,好笑道:“你怎么直接略过了云庶妃?”

    又补充道:“李侍妾和韩侍妾入府不久,根基不稳,没能耐把手伸的这么长。”

    行事如此隐秘却狠毒,必然是王府里的老人。

    淡桃沉吟片刻,似在思索,“云庶妃……应该不大可能吧。”

    小纾也跟着点头,“云庶妃已经坐稳庶妃之位,手上又只有一位郡主,她害了主子有什么好处?”

    无论谢润生男生女,都影响不到云庶妃的地位和利益。

    谢润也跟着点头,“这话也对。”

    淡桃皱眉道:“怀孕的,还有个安侍妾。也许她也想当庶妃?”

    小纾:“安侍妾是出了名的老实人。若是有手腕,也不至于过成今天这模样。”

    几个人商量了半天,都没商量出结果来。

    青松院内,一片死寂,氛围格外严肃。

    李妈妈紧皱眉头,凑在王妃身边,“王妃,幸亏没在林轩阁继续审下去。”

    王妃姿态端着优雅的端着杯茶品了品。

    她声音微凉,像是上好的玉质,落在人心尖,透着份凉。

    “问出什么了?”

    李妈妈忍了又忍,才道:“这杀千刀的马婆子,竟然说她的巴豆和毒药都是从花房陈管事手里拿的。”

    王妃狭长的眉眼一凝,冷冷地睨了李妈妈一眼。

    李妈妈只觉得一股寒意穿透全身,立马跪在王妃脚下。

    “王妃饶命,奴婢也没想到,竟会查到陈管事身上……”

    花房陈管事,正是李妈妈的远房亲戚。

    谢润初入王府时,就是这个陈管事收了银子不办事,还对她冷嘲热讽。

    因李妈妈跟着王妃从夏朝来,好容易在大虞朝遇到个远房亲戚,格外亲切,一路提拔到了花房管事。

    正是这样,陈管事一旦牵扯进来,王妃是怎么也洗不清的。

    李妈妈后怕道:“幸亏当时没在林轩阁审问。”

    若是事情传出去,王妃威严扫地,景王也不会轻饶。

    王妃放下手上的茶:“又扯上了本王妃?”

    瓷器撞上木桌,发出清脆响声,每一道都像是砸在人的心脏上。

    是她平日里太好性了,都把她当泥涅的了?

    王妃垂眸,漫不经心道:“陈管事说了什么?”

    李妈妈:“陈管事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事,可府里这几日根本没有采购过巴豆粉,倒是有小厮看到陈管事趁着采购花苗时,去药铺门口晃荡过。”

    王妃:“也就是说巴豆粉和毒药可能是顺着他的手入了王府?”

    李妈妈满脸难色,“他不肯认。只说腰疼,去问大夫要了两贴膏药贴着。”

    王妃眸光森冷,“他不肯认,你就去审。你若审不出来,等王爷审出什么来,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

    “药铺那边,也派人去打听!”

    李妈妈连连点头。

    片刻后,王妃忽然笑了声,“李妈妈,你不觉得这借刀杀人的手段颇为熟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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