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向李妈妈:“妈妈昨日带人去搜清风院,可查出什么了?”

    李妈妈上前行礼,如实回禀。

    “回王妃,奴婢并未搜出任何和麝香有关的东西。”

    王妃淡淡道:“哦?那陆侍妾就是无辜的?”

    陆侍妾低垂着头,十分委屈道:“奴婢自幼胆小,走路连蚂蚁都不敢踩,如何敢害人?”

    “不知李姐姐为何要这般怀疑我?”

    飞絮恨恨道:“我家主子和陆主子并不熟,可陆主子隔三差五就上门拜访。”

    “我家主子忍不住,把她赶出门,结果第二天她又若无其事上门,嘴上喊着赔罪,实际却是威胁,说我家主子若不接受她的道歉,她便日日上门。”

    “我家主子无奈,只得虚与委蛇,暂时同意。”

    说到动情之处,飞絮眼泪落了下来,“谁知道自此之后,陆主子每次离开,我家主子都要吐上许久,这才请了府医。”

    “府医说我家主子是有了身孕,可受到麝香影响,才胎像不稳呕吐的。”

    “我家主子日常并未有任何不适,只每次陆侍妾一离开便发作,天底下哪来这么巧的事?!”

    飞絮没直说陆侍妾下毒,但说的每一句都在控诉陆侍妾的可疑和过分。

    陆侍妾又委屈又震惊,“李姐姐原不喜欢我?!”

    王妃:“……”

    飞絮:“……”

    陆侍妾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诉道:“我自知出身不好,从不敢随意上门招人烦。”

    “府中唯有李姐姐不嫌弃我,我便以为李姐姐是喜欢我的,这才会几次三番登门找李姐姐说话。”

    “若李姐姐不喜欢我登门,为何不直说?!”

    陆侍妾睁着眼睛反问,一双圆润的眼里透着伤心。

    飞絮只觉一股火往脑门冲,“大家做事向来留有体面,陆主子几次上门,我家主子都不耐应付,您当真半点不知?!”

    “您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自个心里有数!”

    陆侍妾心碎道:“我是个蠢的,看不出好歹,竟看不出李姐姐原如此厌恶我!”

    那模样,像是在控诉负心汉。

    “我只以为那日李姐姐恼怒是因我口无遮拦,提起怀孕一事。”

    “我如何敢威胁李姐姐?春山院的人亲眼看着李姐姐欢喜的送我出门,我只当和李姐姐诚心道了歉,她真的原谅我了,又怎么会怀疑李姐姐是不喜我,还在怀疑我?”

    “原不是这样,是李姐姐早厌恶了我,只是不好明说。”她自顾自的委屈。

    “可我真的不知道呀!”

    陆侍妾低着头,眼泪一颗颗的往地上坠,哭的是十分惹人怜爱。

    解释的声音又无辜又伤心。

    好似一只被万人嫌弃的小可怜。

    飞絮有一瞬间的目瞪口呆。

    陆侍妾承认了自己蠢笨,看不出脸色,这事反倒成了李侍妾好面子,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

    偏陆侍妾早期登门,李侍妾顾及脸面,还真没说过半句不好听的话。

    如今被倒打一耙,飞絮竟无法辩解。

    飞絮这会子是哑口无言,只得提及另一件事,“便当你不知。”

    “那你每次离开,我家主子都会不适,这总不是作假?!”

    “实在是冤枉!奴婢并不知道此事呀。”

    陆侍妾这会朝着王妃喊冤,“奴婢满心以为李姐姐待我好,怎么会要害李姐姐?”

    飞絮咬牙道:“你嘴上说着这话,谁知道心里想的是什么?”

    陆侍妾只对着王妃解释:“麝香这东西奴婢也听说过,女子接触了都不好。奴婢若日日佩戴在身上害李姐姐,那对奴婢自个的身子怕是更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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