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背着她爬床,如今还偷盗她的东西,可见你并非一个念旧情的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丫鬟求情,我倒是不解。”
陆侍妾沉默良久,才道:“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不一样,她无法和王妃说。
便是王妃听了,也未必能理解。
王妃生来就是主子,又怎么会懂她们这些做奴婢的想法?
王妃忽然道:“李妈妈,你待会去安侍妾那一趟。就说本王妃也卖她一回面子,橘子是走是留,由她决定。”
陆侍妾忽然松了口气。
她又小心翼翼道:“王妃,奴婢可否替橘子承担十棍……她如今还年轻,三十棍下去,只怕下半辈子都没了指望。”
陆侍妾知道,行刑之人也会看人下菜碟。
同样是十棍,落在她身上的棍子必然比落在橘子身上的轻。
王妃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也罢。就应你所求吧。”
有身材健壮的婆子拖着陆侍妾去外面行刑,橘子早被人压在外面跪着,如今两人一同受刑。
人还未散,王妃又道:“此事我也有错处。便自罚一月月例,用来补偿安侍妾。”
李妈妈等人一同劝诫。
王妃却是个主意正的,落下的话从不更改。
等陆侍妾和橘子受完刑被送走,王妃才问李妈妈,“这陆侍妾和橘子,是怎么回事?”
陆侍妾的事,王府知道的人没几个,偏李妈妈正好知道。
“主子可还记得刘侍妾?”
王妃垂眸,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出了这个刘侍妾的信息。
“是两年前纳给王爷,跑到宁侧妃门口泼妇骂街的那个?”
还真别说,王妃对这个刘侍妾印象颇深。
敢以侍妾之位挑衅当时有两个儿子的宁侧妃,插着腰在兰香院门口骂了整整一个时辰,直把宁侧妃给气病了。
满后院仅此一人。
李妈妈点头,“正是此人。”
“主子该是忘了,安侍妾是和刘侍妾一同入府的。恰好一个泼辣蛮横,一个又老实巴交。”
王妃向来聪慧,若有所悟道:“这两人闹过矛盾?”
“哪里是闹矛盾,是刘侍妾欺负安侍妾。”
李妈妈娓娓道来,“那时两人都刚入府,刘侍妾就以安侍妾对她不敬为由,要打安侍妾,当时就是安侍妾身边的丫鬟吉祥给拦住了。”
吉祥,也就是现在的陆侍妾。
那时王妃忙的不可开交,这么点小事就交给李妈妈去处理了。
故而李妈妈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妈妈:“因这事,刘侍妾被罚了一顿,也记恨上了吉祥。老奴隐约记得,那年冬天,刘侍妾邀安侍妾去赏雪,赏着赏着便说起了卧冰求鲤的典故。”
“恰好吉祥的老子娘病重……”
王妃心中一动,“后来呢?”
“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刘侍妾非要让吉祥去观月池里凿冰捕鱼。”
王妃皱眉,“安侍妾也应了?”
吉祥是安侍妾的丫鬟,只要安侍妾不答应,刘侍妾闹破天了,也不能拿吉祥怎么样。
李妈妈无奈道:“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安主子的脾性。别人欺她,她不但不气,还巴巴的替别人解释。”
“刘侍妾如此势强,她敢说什么?”
“寒冬腊月的,吉祥跳下观月池捕鱼……因这事没闹大,便没谁去管,只知道吉祥那个冬天就没出现过了。”
王妃忽然想到三个府医的脉案,“大夫说她宫寒严重?”
李妈妈:“约莫就是那时落下的。”
“我看陆主子为橘子求情,约莫是想到了她自己。当初她老子娘也是病重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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